公主参了股的,只怕公主要保这小娘子,日后不好开交。” 褚义道:“怕什么!她不好开交,我这边就好开交?妈了个巴子,她老母的占了我地盘,要我忍气吞声?”又喝道:“令你去你就去!这会儿你又长脑子了?”趁势将管事骂了通。 那管事被骂得面红耳赤,缩在圈椅上,不敢吭声,待褚义发话了,将酒饭一推,连声告辞,一溜烟的跑了。 管事头次做这勾当,手生,次日不敢耽搁,一早往街头巷角寻摸起来。 正逢期间有两个两手打闲的破落户儿,一个叫一杆秤,一个叫双无儿,两个纠集一帮偷鸡摸狗的地痞,专给有钱人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过活,一听有‘生意’,循风赶来了。 管事正骑马打巷子过,突地被十几人团团围住,心中一惊,喝道:“你们做什么!” 两人忙笑着上前道:“听爷正寻摸人手做大事,我等来讨个活计。”管事听了,心下稍安,问:“我正缺人手。你两个会些什么?” 两人道:“我十几个兄弟,短的不说,翻墙掠人是一把好手,顺手牵羊的本事也是数一数二,打家劫舍也干过不少。” 管事背后冒出一股细汗,他只身一人,生怕被当成羊羔宰了,忙强笑道:“确有一桩买卖,我东家姓褚,在京里头做布匹行当,各位好汉理应听过。” 一杆秤与双无儿两人对视一眼,后退几步拱手道:“原来是褚当家手下,失礼失礼。”双无儿又道:“原先也帮褚当家打过下手,不知如今褚当家有甚吩咐?” 管事松了口气,忙道:“吩咐不敢当。”将事从头到尾说了通,取出五十两银票来,道:“只是定金,后头事成了定有厚谢。” 一杆秤与双无儿两人接过银子,眼瞅着管事骑马走出巷子,一杆秤将几锭银子抛了抛,道:“走,吃酒去!” 于是十多人钻到了个院子头,叫了两个卖唱的姐儿,使银子杀了一头猪,两只羊,大吃大嚼起来。十几个人喝得烂醉,第二日才动身。 却说这一月来,李婠手下开了不下二十家布庄,又因着价低,布又密实,每日人来人往,着实销出不少货。 这日,李婠领着春慧、菊生并四个小厮,四个粗实婆子,往一布庄查账。李婠在后间与掌柜说着话,忽听得前头铺面上哄闹起来。 掌柜听了,心中暗道不好,忙道:“东家?”李婠将账本合上,道:“去看看。”掌柜如蒙大赦,忙掀帘子出去查看。 但见一个汉子躺倒在地,另一个汉子应是与他一道的,立在一旁,布庄里外围了大圈人,正在看热闹。 那汉子口中哭道:“你铺子上卖的都是死人穿的,我贪着便宜,前日我买给我妈穿,我妈浑身起红疹,不出三日,我妈就死了。”又在地上打滚,哭他妈死得惨。 铺子上的伙计急地又劝又拉,另一个汉子伸手围住他,道:“还不快快拿五百两银子出来给我这兄弟家人偿命。要不拿,拉你见官去——”一面说,一面拉那伙计要走,吓得那伙计双腿直抖。 掌柜赶巧上前将伙计挡在身后,陪笑道:“误会!都是误会,好汉有事好说。我家这布是坊子织的,那织坊在城外,诸位好汉一看便知阿!怎么会是死人布了?”那汉子不听:“毒了我兄弟长辈,不是死人布是什么?快快拿钱来!” 一杆秤混在人群中,起哄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快拿五百两银子来偿命。”又有人叫道:“都是死人衣,街头专门刨坟的张二麻子卖十文钱一件阿!” 周围不少人听了,心中将信将疑,面带犹豫,要掌柜给个说法。掌柜冷汗满面,忙拱手分说:“诸位,真是织娘一厘一厘织出来的!要不是,叫我天打五雷轰!”一杆秤道:“要你天打五雷轰做甚,快快拿钱来赔!” 李婠与春慧立在帘子后潜听,听至此处,春慧恨道:“这掌柜这辈子投胎成面团了?任人拿捏。不见那几个是来找事的?” 李婠面色也不好看,她思忖半响,俯身在春慧耳边吩咐了两句。春慧得了信儿,飞奔到后门找到菊生,将李婠吩咐一一说了。 李婠凝神细看。只看着这掌柜拿不出银子,两个汉子不由分说打砸起来,一杆秤领着人胡乱往里冲,掌柜和伙计哭着脸阻拦。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