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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句话问你。”

    李婠顿时觉得有些棘手,只没法子和个酒鬼计较。

    陈昌一叠声地嚷道:“我也不来那弯弯绕绕的一套?我只问你,我差了那酸儒书生哪些?天地间你又哪儿能去寻似我这般的第二个人才来?论及人才、人品、相貌种种,又有哪点配你不上?你非要去嫁个不喜你的?

    还送银钱给他,呵,你真当自个儿是个活圣人了,这面还未见上,就要低三下气的使银子去救人家婆娘?你别油蒙了心,打错了算盘,见我失了势,你没了靠山就转投了他人,你是没见我往后的风光。”陈昌歪在圈椅上满腹怨言地唧唧聒聒。

    李婠听了半道明了了,她冷笑一声,任由他说,等他止了话题,一杯冷茶泼在他脸上。李婠道:“你不说好话来,要撕破脸,我也没甚顾及的。要将梦中、现今混作一谈地说,那便混作一谈的掰扯。

    府上老太太、太太求神拜佛,点香点蜡地咒我,也不算你头上,只因你面上护着,也是尽心。你要子嗣亲儿,纳妾抬人我可拦了?明面上说着好话,暗地里弄出个春水巷里头的晏姑娘?

    你是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笑我。”李婠伤心起来。

    陈昌愣了半晌,起身把她圈在自个儿怀里,头放在她肩上,双眼落下泪来,他道:“楞个心窝心肝地剖开来,敞着给天皇老儿看,给你看,我也只有那句话,自你来了,便只有你一个。那是哄她们的,我也没法子了,是哄她们的,没法子了。”

    李婠也落下泪来:“一席话两头说,对着她们说是亲子,瞒着我,对着我说是别家的,瞒着她们。可我是亲眼见了的。”

    李婠喃喃地说了句:“当真,荒度一生。”

    陈昌听了她后一句,只觉得摧心摧肝,只脑子混混,又理不出个一二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哈哈一笑:“荒度一生,好个荒度一生,此生你也与我荒度了罢。”说罢,也未叫人宽衣洗漱,横抱着人往屏风后走去。

    李婠先是一惊,后挣扎起来,不管不顾地踢打谩骂。陈昌不管,剥了她小衣,露出赤裸裸地雪白来。李婠仰躺于床上,手脚被牵制住,怕得浑身发抖,泪珠儿一串串地往下淌,口中反复骂着脑中搜罗出的几个脏话。

    陈昌可不管这些,他脑子里糊了桶浆糊。李婠面色惨白,心像掉在冰水里,颤地声音道:“陈昌、陈昌,我害怕。”

    陈昌顿时浑身一怔,几个字唬得他酒都醒了。他瞧着李婠在身下裸着,害怕地样子,宛如电击雷劈。他翻身下来,掀了被子给她盖上,呆呆站着,说不出话来,后踉踉跄跄地推开门出去。

    清簟几个远远地候在门口,见他出来,忙上前。清簟见他面色不好,小心问道:“二爷?怕是丑时了,您怎地出来了?”

    陈昌被冷风一激,全清醒了,他心头惴惴,抹了把脸,说道:“我去外书房睡,你们进去看好她。”半道,他又改口:“还是在门外候着,警醒着些,不要进去扰了她。明儿天一早打发人去和老太太说,她身子不好,便不去了。”说罢,他抬脚往外走,去了外书房。

    次日,三七几个提了膳食往外书房赶。二丑问:“二爷怎宿在了这处?昨儿个二奶奶才备了酒席请人。”

    三七也懵,昨个儿丑时才歇下,今儿不到卯时便起了,他们几个随着陈昌起卧,也没时间打听去,只猜道:“怕是惹了奶奶不高兴,坏菜了。”

    二丑笑道:“应不是大事。二奶奶是讲理的人,二爷也从未这般歪腻过,自二奶奶进门,天天挂嘴边的‘你家二奶奶呢?’‘去看看你家二奶奶。’‘你家二奶奶去哪儿?’,‘你家二奶奶’你家二奶奶的,一天说好几遍。”

    八角也笑:“你怕是想媳妇了?改明儿叫爷赏你个暖被窝。”二丑咂咂嘴,想了下他日后跟个鹦鹉样地学舌,摆手道:“可别。”几人正说着,到了书房忙止住嘴,轻手轻脚地摆膳,候在一旁。

    陈昌拿了筷子,没滋没味地吃喝,像是随口地那么一问:“你家二奶奶呢?”八角方才听二丑说着,又听陈昌这般问,顿时禁不住噗呲地笑了下,又忙憋住。

    陈昌听了这声音,本心中郁郁,更添了几分不快,冷声道:“是哪句好笑?”八角顿时脚一软,唬地面色一白,他忙跪下一面扇自个儿嘴巴,一面哭道:“二爷,是我嘴巴发了神经。”

    三七见陈昌面色更不好,忙上前一脚踹过去,狠扇他几个嘴巴子:“叫你嘴犯贱、叫你嘴犯贱。”八角只管哭。

    陈昌听得烦心地将筷子一扔,摆手让两人下去,起身往世安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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