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俊朗,心一迷,眼一花,一面将身子靠过去,一面说着“顾惜身子”等话,一面又用手拦了陈昌递到嘴边的酒碗。 陈昌见二女靠过来,本不欲理会,谁知对方身子靠过来,又动起手来,他闭闪开。 谁知,一拉一扯间,那酒碗便跌落在他胸口,登时打湿了一大片。曼、倩二女吓得直站起来,曼曼一面拿帕子擦拭,一面忙道:“二爷,是奴家不是,还望二爷勿要怪罪。” 冯内本一边瞧陈昌反应,一面喝酒,此时见了,皱眉呵斥道:“怎连个酒都喂不好,要你两何用?”说罢,朝门外道:“来人、来人!”一小厮忙进来,冯内道:“去把两不长眼的拖出去。” 曼、倩二女一听,急地眼泪流下来了,她两哽咽道:“两位爷恕罪,我两若被赶回去,坊内妈妈定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还望两位爷怜惜。” 冯内本就不是甚怜香惜玉的主儿,他不管她两,只与那进门的小厮说道:“还不快些动作,从新挑懂事儿的来。” 此时屏风后的曲儿也悄无声息的静默下来,房里只听得二女呜咽地哭声。 陈昌本心中烦闷,胸口衣衫又湿了大片,人更烦躁,听了二女苦苦哀求声,不耐烦道:“芝麻点子大的一桩事,非要弄得惊天泣地的,速去备水与衣衫,我去换换,两人也留下罢。” 曼、倩二人忙道谢,冯内耸耸肩,事主儿都不在意,他也没甚好发火的,挥手让小厮退下后,又揽着惊魂未定的曼曼吃起酒来。 三七几人得了信儿,一面去让掌柜的备热水、衣衫,一面因着这趟无丫鬟随伺,便叫了倩云去伺候。掌柜忙叫人置备下了热水,衣物,他捧着衣物递给三七,弯腰笑道:“只怕衣裳粗鄙,二爷见了嫌弃。” 三七接过来:“您放宽心,二爷成日习武,摔摔打打,不是那身娇体贵的小娘子。” 侧屋,陈昌光了膀子,露出大片古铜色腱子肉来,倩云红着脸绞了帕子递过去,陈昌摆手,心中不称心,嫌弃倩云伺候不周到,愚钝不知人眼色。 正巧,三七低眉拉眼地进来了,倩云正要接衣裳伺候陈昌穿上。陈昌直道:“不必了。”说罢,自个儿穿好了衣衫。 待回了正堂,陈昌也没了吃酒的心思,欲回府。冯内一听可不干了,直嚷嚷:“没意思、没意思,三五个月不见,见了面还没个把时辰,又散了。”说罢,他似是想起甚,接着道:“你心烦,我也无趣,不若叫上几个好手赛马打猎去,上次被淋了个落汤鸡,今日找补回来。” 陈昌一听,想着回府也没甚趣味,遂点头。 第29章 却说这边, 李婠自陈昌走后,便摸不着头脑,左思右想也不知缘由,索性丢在一旁, 也不管了。只院里四处漏风, 大小丫鬟婆子没有一个不嘴碎的。只要四下留心, 便能听见人悉悉索索地议论。 夏菱骂了几个, 窝了一肚子火气, 转过假山, 见园子里的秋灵、春慧,大声道:“没法没天了, 没法没天了,倒是议论起我们姑娘来了。” 秋灵一面描着手上的花样子, 道:“流言堵不如疏, 你越骂她们, 她们私底下传得越凶。”一面说,她一面私心里猜想, 怕不是日前撞着了二爷与贺二姑娘,两人闹起来了。只是前两日皆不是她当值, 她又不敢说出来。 一则她也没个说话人,春慧眼皮子浅, 只晓得自个儿一亩三分地,夏菱性子直, 冬青木愣愣的,三个皆是兜不住话的。 二则, 她也怕弄巧成拙,贺二姑娘是客居的表亲, 嚷嚷开了,原本陈昌便没有纳妾的心思,也只怕会纳了。她遂没与旁人说当晚之事,只自个儿多方打听。 春慧道:“姑娘成日里在书房,听不见,也不在意这些,那些个人也不敢当着姑娘面说,便莫管了罢。” 夏菱没好气地说:“就知道你两会这般说。我找方嬷嬷去,我倒是要问问她这个主事儿的,到底是怎么管这院子的。”说罢,径直往外走。 秋灵心想也再去打听打听,放下炭笔,拿着一旁的虎头帽道:“我去给那豹崽试试合不合身,这会儿特意放宽了边,应当是合适的。”一面说,一面也走了。 春慧见一个二个地往外走,见天地忙,心中暗啐了一口,心说:一个个的劳碌命,便回屋歇着去了。 这边夏菱气势汹汹出了仪门,半道上遇着了菊生。菊生笑道:“夏菱姐您打哪儿去?我正想着递信儿给姑娘,便遇着你了。”夏菱见他一脸高兴,平了平情绪,问道:“怎这般高兴?”菊生道:“刚花管事来送信,便与他唠了两句,他说,姑娘的那些布找着买家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