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是打发人去问的,只才将才回,相公忙于他事,我索性办了,还未告知于他,还望姑娘宽恕。” 这妇人平头正脸,干净利索,立于庄管事身后,李婠初没甚印象,现见她说话清楚,点点头。 后进院子,院里虽房屋破败、池水枯竭,但胜在草木繁茂、开阔宽旷,无其他杂物,暗自满意三分。有四个高壮汉子与三个婆子立在院里,见李婠上前,忙下跪磕头请安:“请奶奶安。” 庄管事忙介绍:“这四个汉子便做些看家护院,跑腿搬货的杂事,这三个婆子便在院里洒扫、灶上做吃食、间或也帮忙纺纱。”李婠点头,道:“诸位请起,日后唤我东家便是。” 后庄管事引李婠入内。屋内空旷,纺车、织机等排列齐整,到有了几分样子,几人又去膳堂,见桌碗瓢盆、瓜果蔬菜排列齐整,李婠赞道:“这当得井然有序、条理分明八个字,庄管事劳苦功高。” 听此,庄管事面露纠结,道:“不敢隐瞒东家,只这倒是当得劳苦功高四字另有其人,我见我妻马氏于庶务上到有一手,又擅纺织,便令她协管些洒扫琐事。” 马氏不卑不亢立在身后,李婠看去,心头有几分想法,笑道:“原是如此,可也免不了你的功劳。我深居内院,你进出不便,又管着布庄,事务繁忙,下次便让马氏来报罢。” 庄管事一面觉得有理,一面又觉犹豫,只没等他多想,一婆子来报:“东家、管事,门外那染匠人又登门了。” 庄管事不耐烦摆手:“去去——莫扰了东家清静,随意打发他了去。”李婠问道:“这又是何人?怎不见你提起过。” 庄管事忙回道:“回东家话,这染匠姓花,据他说祖上三辈俱都从商,开布行染坊,只是他年轻时好赌,输了地皮,现只留一小小染坊度日,平日生意寥落时,便挑着担走街串巷,帮人散染几件衣衫过活,前些日子不知他从哪儿得了风声,一日三次上门叫我等把原布托给他浆染,可一则现纺内联系的是另一大染坊,信誉极佳,二则他小门小户的,染坏了他也赔不起,没得失了本钱。” 李婠问道:“他来了几日了?”庄管事道:“自买下这院子便来,怕是有小半月了。” 李婠听后思量,此人到是有几分好心性,于是道:“请他进来罢。”那婆子极有眼色,见李婠如此说,忙去了。马氏见四下无桌椅,道:“东家,不若去偏房。”李婠点头。 那婆子引着一人来,那人身着布衣,干瘦身材,留八字胡,逢人面露三分笑,在门口放下担子进门。 他见一年轻女子作妇人打扮,周身绫罗裹身,珠翠环绕,脸白唇红,靡颜腻理,端坐其上,管事两口子候在一旁,知其身份不低,不敢细看,忙弯腰行礼,满脸堆笑道:“鄙人见过贵人。”李婠道:“先生请坐。” 花染匠忙摆手道:“不敢当。”后也不拘谨坐下了。夏菱出门自一婆子手上取来茶盏,奉上香茶。花染匠接过,连声道谢。 花染匠见李婠无开口之意,斟酌片刻后,又堆起笑:“今日冒昧上门,叨扰贵人了。”李婠道:“我已从庄管事处知晓你来意,先生但说无妨。” 花染匠见状笑道:“既然坊主如此说,我便直接开口了,此次前来还为那事,请贵坊将布匹于我浆染,我也只贵坊顾虑,愿以地契为押。”说着,他从怀中拿出地契,放于桌上,“若有闪失,这便是我的赔偿。” 李婠见桌上地契,又觉此人有几分豪气胆量,她道:“我知晓先生诚意,还请收回罢。”花染匠面上一僵,以为对方拒绝了,正还待说话,又听李婠道:“不若先生拿一匹白布去染,待我瞧瞧成品后,我们再议价。” 花染匠大喜,起身道谢后道:“多谢贵人,定不负贵人所托,我家世代浆染片子、软披,有秘制膏子,颜色多样,亦比其他固色三成。” 李婠笑道:“那便有劳了,白布我叫人送到贵府上。”花染匠连连点头,他见事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连声道谢,又夸了几句自家染坊的膏子、手法,直到庄管事冷咳一声,才恍然道:“既如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