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座颇大的厅堂,中间一个圆台,为展示拍品用,其余三面都是坐席。 坐席是单独的包厢,错落分布,层层排高,看起来颇为壮观。 许是因为夏日,包厢并没有封死,每个包厢都挂着纱帘,一坐进去,既不会闷热,竞拍时的神情和打算也不会被人瞧去。 台下的席位并不算多,约莫也就百十来个,他们来的不算早,这会儿下面基本已经坐满了。 不过,二人一进门,郎才女貌便招徕了不少目光。那些原本紧闭的帘子稍稍掀开了一条缝,不知是在看那俊美无铸的郎君,还是看他怀里那柔弱无骨的小娘子。 “二排,左三。”小厮抬起手臂,声音洪亮,引着他们过去。 算是前排中间,不错的位置,瞧见他们走过去,原本没掀开帘子的一些这会儿也稍稍开了一点,能坐在这位置,想来这位公子的身家也是相当丰裕的。 方才温宁全身乏力,软软地趴在床上,本不想跟过来。 但这越州形势不明,初来乍到,谢景辞并不放心,是以明知她累极,仍是替她穿了衣,将人带在了身边。 一进包厢,温宁便又合上了眼帘。 地下一层只不过是常见的竞拍,东西虽说不错,但落在谢景辞这种簪缨世家出身的公子眼里,也只是兴致缺缺,没几件看得过眼的。 因此前半段他一直未举牌,只是揽着怀中人,时不时安抚她微皱的眉。 温宁小憩了片刻,稍稍回了点力气。待及外面声音稍稍嘈杂些,才睁开了眼。 她细细瞧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目光一收,忽然对上了谢景辞黑沉沉的眸,那些凌乱的记忆顿时被勾起,温宁即刻便要从他身上下去。 他方才实在太放肆了,就像凶兽一般,咬住了猎物便再不松口。 那会儿欲哭无泪之时,温宁才明白他从前皆是留了情的,否则她的眼泪与求饶都只会成为催情的药,成为他攻城略地的号角。 然而奇怪的是,明知道身体快承受不住,她却仍是紧紧地环住他的腰,一边推拒一边抱得更紧…… 幸而有人打断,这场淋漓尽致的情-事才有了终止的时候。 然而,这会儿她身子一动,细弱的腰肢便又被完全揽住。 大手落到她腰上的青红之处,温宁细细地抽了口气。 瞧见她面上浮现出些许吃痛,谢景辞立即松开一些,稍稍上移了一点儿。 “抱歉。”他声音里有些愧意。 虽然他是主犯,但温宁明白,自己不仅是被害人,也是从犯。 她没说话,偏了过头去,细长的脖颈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一回想起楼上的场景,谢景辞也有些混乱。 他当时被情潮主使,但又没完全失去理智,只是身体似乎并不听从脑海中的命令,当察觉她紧紧环抱着的双臂之时,又愈发冲动了些。 “还能坐住吗?”强行将人带下来,他并不放心。 声音虽轻,但这场里这么多人,温宁怎么好意思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帮你揉一揉?”他低低地问。 这话虽是问句,但不等温宁回答,他的手便开始轻轻揉按着。 酸麻又刺痛,温宁咬着唇,埋在他肩颈上。 不知他是从哪儿学的,揉按的力度和手法总是分外到位,不一会儿,那淤青之处便渐渐发热,舒缓了许多…… 外面,上半场已经结束,此时似乎到了休憩的时候,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了不少,只有帘子里的住客低声絮语,仿佛是在讨论哪个更值得些。 谢景辞的手温热又熨帖,随着腰上的疼痛减缓,温宁渐渐合了眼,生了些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待及外面一声惊锣,纱帘仿佛都跟着震了几震,她才忽然惊醒。 意识刚回笼,温宁身体一僵,发现谢景辞的手不知何时已离开了腰际,上移了不少。 隔着衣被他握住,她的脸唰的一下红的彻底,轻轻地推着那劲瘦的手臂。 可谢景辞面上一派坦然,仿佛和揉腰没什么区别,都是替她缓解疼痛罢了。 “这里更严重些。”他偏着头,低低地在她耳边解释。 温宁偏着头,含混地应声,不愿抬起头,却可耻地觉得当真好受了许多…… 不一会儿,外面忽然传来了小厮的提醒:“公子,这下半场开始了,又新上了不少珠玉宝石,您若是有需要的,可以瞧一瞧。” 一听见声音,温宁忽然想起这前面是纱帘,虽说他们并未掀开,但这影影绰绰的反而更让人遐想,心下一乱,她一把推开那温热的手,背着身整理了下衣襟。 “嗯,知道了。” 少顷,里面传出了男子淡漠的应声,似乎带着些不虞之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