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入了东宫,姐姐们难道不为我欢喜么?” “你……”明容最沉不住气,受不了这庶女一朝飞上枝头的跋扈,她刚要开骂,却被文容和温宁按住。 太子就在不远处,当众闹僵了谁都下不来台。 “自然为妹妹高兴。”温宁答道。 许是料定了她们会压下去,乐容又道:“既是高兴,姐姐们为何不为我举杯助兴?” 平康县主率先举起了杯子,一看她动作,剩下几个人也不好干坐着,是以只好饮了一杯。 酒杯见底,乐容才满意地离去。 回府的路上,明容大骂了一番乐容这做作的姿态,可温宁的喉咙许是被烈酒灼烧,一直泛着些痒意。 到了憩园,连喝了三杯茶水,她才觉得好受些。 然而晚上一入梦,往昔与谢景辞欢好的记忆却忽然涌上来,勾勾缠缠,声声缱绻,让她梦中竟生了薄汗。白日里一惊醒,面上一片潮红,那眼角的媚色引得银环都不敢多看。 第一晚如此也就罢了,温宁只以为是烈酒作祟。 然而第二晚更加难以启齿,她被烦扰了一夜,清晨不得不沐浴了一番。 日光照进来,温宁一身雪肌白的几近透明,藕臂搭在浴桶边缘,蛾眉微蹙,轻轻枕上,仿佛有什么苦恼心事。 身后的银环正拿着衣服进来,一眼瞧见了她的雪背,目光似有疑惑:“姑娘,你这颈后何时长了颗红痣?” “红痣?” 温宁回头,然而视野有限,并未看见银环所说那颗痣。 “兴许是我记错了?” 银环挠了挠头,姑娘一身冰肌玉骨,雪肤上几乎没有斑点瑕疵,因而方才瞥到一颗红点,银环才有些惊异。 可温宁并不放心,让银环拿了铜镜来,她要亲眼看一看。 银环拿了镜子,再走过来,日光明晃晃地照着,可那后背上却一片光洁。 “诶?怎么没了。”银环仔细打量了一番,什么也没看见。 温宁手持铜镜,亲自瞧了瞧,确实什么也没找到。 “大约只是沾上了什么东西。”银环想了想,这颜色许是口脂、胭脂之类的。 “可能吧。” 明日便是谢景越和江娆下聘的日子,府里要小忙一场,是以这么点小事温宁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寿禧堂里一见到谢景辞,便想起夜夜纠缠的梦境,她面色微红,抬起步子急匆匆地避开。 * 承平侯府已经带着赵淮前来道歉,一直苟安在后方混功名的赵淮,这回当真被送上了前线,国公府便也没继续追究。 赵深与谢景辞昔日是同窗,时隔多年未见,一见面却是舍弟犯了错,是以赵深晚间特意来了一趟国公府小酌,亲自赔个不是。 酒过三巡,赵深的脸渐渐热起来,话也慢慢多起来。 “宁姑娘当晚没被吓到吧?”他一脸关切。 话锋转到温宁身上,谢景辞手中的酒杯一顿,放了下来。 “现下已无大碍。” “那就好。”赵深欣慰地笑笑,脸上忽然又泛起绯色,“不瞒你说,我长到这么大,女子也见了不少,以往并没有太深感触,直到那日一见到宁姑娘,忽然就明白了一见钟情的滋味。” 他边说,边拿出了一份精致的拜帖。 “这几日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赵淮那小子是个愣头青自是配不上,但我你是知道的,实打实的立了功勋,品性又佳,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当个中间人,替我说合说合。” 刺眼的红落入眼帘,是求婚的婚贴。 观星阁里的风忽然停了下来,空气有些闷热。 谢景辞手指微扣,不置一词。 确实如这位同窗所说,他品性和事业双全,比起前两个来,很难挑的出大错。 饮了两杯酒的赵深正在兴头,见谢景辞神色淡淡,也不介意,又接着说下去:“宁姑娘生的美貌,脾性又温柔,我从前并不晓得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但一见到她,只觉得样样都好,样样皆合心意,若是能有幸娶到她,我一定将她捧在手心,绝不会让她受气!” 谢景辞唇线紧抿,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可眼神一掠过赵深,偶又闪过冷光。 “怎么,谢兄你不信我?”赵深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立刻拍着胸脯道,“我的人品,你大可放心,虽则在边关时也养了个把外室,但那不过是纾解的玩意儿。若是娶了宁姑娘,我一定在她进门前把后院处理的干干净净,绝不让她糟心!” 同是男子,他觉得自己这么处置,已然是很有诚意了,便期待地看向谢景辞,希望他能给个准话。 捏着酒杯的手忽然停住,随即将一整杯烈酒送入口。 喉咙微动,酒杯忽地落到案上,赵深被这声音一震,这才看清那杯身已有了裂纹。 “如何处理干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