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和陈成一眼,问,“年龄?” “十七,” “名字?” “陈成” “家庭住址?” “……” “监护人名字?” “……” 女警官正在做登记,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前面男孩。 陈成脸色僵白,双手放在腿上不安的扭动起来,整个人惶恐紧张到不行。 “家庭住址?还有你父母亲的名字?你才十七,未成年,需要联系家里人来处理后续的事情。”女警官态度端正,看着陈成,又重复一遍说辞。 陈成神情明显不对劲,尤其问到家庭住址,和父母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如坐针毡。明明不热,可额头却一直冒着汗。 变故就在一瞬间。 陈成倏地站起身抢了女警官里正在写的登记本,慌乱的朝着大门跑去。 周子青在后面大喊,他也不理,等周子青追到门外,他已经跑的没影了。 周子青僵僵站在原地很久,灯光下她的脸是冰的,冷的。嘴角牵强的扬起一抹笑容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她尽力了。 苦笑着,鼻尖有些发酸,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消失在夜幕之下。 陈成身子的衣服是潘虎给买的,从家里出来时,身上的衣服小了,烂了,早早就扔了。然后没有衣服穿,就顺别家衣服穿,有那种白天洗了衣服,挂在晾衣架上的,趁人不注意,顺走一件。合不合身,好不好看都不重要。 潘虎的办公室在一间写字楼里,门口还挂着公司名牌。敲了门进去,里面办公桌椅俱全,可惜光秃秃的办公桌上什么都没有,崭新的办公桌,就连桌腿上的塑料薄膜有的还没有揭掉。 办公桌椅旁边,歪着的,挨着的,还有盘腿坐在办公桌上的男人。吸着烟,打着牌,喝着啤酒,光着膀子,剃着光头,要不上身背心掀开露到肚皮,挺着大肚子。各个年龄段的男人都有,大概十几个人的样子。 房间内,乌烟瘴气,充斥一股臭汗,臭脚丫子的,还有隐隐有股放久了的臭鸡蛋味。 陈成自己过来的,僵硬的肩膀能看出他有些紧张。眼睛也不敢四处乱看,他来找潘虎的。 潘虎虎背熊腰,方头大脸,两只赤裸的胳膊上各刺这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他坐在皮质转椅上,双脚搭在办公桌上。 听到陈成支支吾吾说的话,旁边人横眉怒眼,提着拳头就要上来教训教训他。 潘虎向上挑着眉眼,不急不躁的挥挥手,“当初是你巴着我,我才领你进来。现在你要退出去。也不是不行……” 陈成眼睛一亮,像个等待吃糖的孩子。 潘虎看着哈哈哈笑出声来,“进来就要守规矩,退,也要按规矩走,放心,你喊我一声哥哥,我也不会难为你。正巧我这边有件小事,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帮我做……” 两天之后。 周子青没想到还能见到陈成,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周子青冷冷扫了他一眼,像是对待路边一个陌生的路人似的,擦肩走过去,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 周子青租赁一个孤儿寡母的房子,院子里一间耳房。 寡妇半身不遂,下半身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少时间靠着墙坐着扎冥纸挣钱,儿子比周子青大两岁,在棺材铺学打棺材和糊纸。 母子俩人不坏,答应便宜租给周子青一间房子,也是想要周子青在家的时候能帮忙照顾寡母一眼。 周子青帮着扎冥纸和纸花,也能挣几分钱。 周子青刚把她和寡母做好的纸花刚送到棺材铺里,回来的路上没想到会遇到陈成。 无视之后,继续往前走。陈成一言不发继续跟在后面。 周子青索性停下来,冷眼看着他。也不说话。 能说的,不能说的,她都一一细细掰开了,揉碎的说完了,她希望他好,可她一番好心,似乎属于多管闲事。 陈成头发似乎剪短了,眼睛似乎不敢对上周子青冷冰冰的脸,闪躲间,低着头,也不吭声。 周子青看他一言不发的模样,心中怒气渐生,转身又往前走。 陈成又跟在后面,一句话不说的跟着,老实乖巧的有些不像话。 往前走了几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