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派出了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大叔。 大概因为平时他喜欢吹笛子逗瓦罐里的流沙鳗鳗,是整个镀金旅团中最擅长与小动物相处的人。 头一次面对大书记官,他看起来有些紧张,话有些说不利索,试探道:“呃……午好?” 回答他的是递到眼皮底下的小海獭。 “首先,我感觉它现在需要一点水。”镀金旅团谨慎地建议。 艾尔海森点头。他抱起它来到海岸边,半蹲下,把怀里的海獭轻轻放到水边,因为担心被冲走,并没有离岸边太远,偶尔浪潮退了一点,他便将它往海里推推。 大书记官面无表情地救助动物有一种诡异的违和。 零星有几声笑。 艾尔海森转过头。 倏然寂静。 艾尔海森开口:“有止血的绷带么?” 片刻后,一群大高个围着奄奄一息的小海獭,厄海塔甚至感受到了久违的阴凉,她舒服地翻了个身,完全没意识到身上的血流得更多了。 在她的旁边,零散着白色的纱布,胶带,甚至是剪刀,大家都一筹莫展,眉头紧缩,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沙漠中的猎人不需要精心的呵护,他们的伤口是荣誉的勋章。 “算了。我来吧。” 旁边的艾尔海森围观了他们的争吵。 从一开始顾忌他在场的战战兢兢,到中间“手法不对”,“准没错”,“用力过猛了”的互相指责,最后纷纷铩羽而归的沉默。 他大致了解了该如何进行操作,尽管手法非常陌生,总归比不敢下手的镀金旅团要好。他相当精确地预估了绷带长度,将厄海塔捆了个严严实实。总之,没有再流血了。 这时,其中一位爱美的女性开口:“在我的家乡,最后都是要打上一个蝴蝶结,期望新长的皮肤将如同蝴蝶破茧——” 艾尔海森冷淡的眸子扫了过来。 她顿时噤声。 随后,艾尔海森复又蹲下,冻着个不比无相之冰温暖太多的脸,打了个小巧精致的蝴蝶结。 做好这些,他从丘丘人营地里找了个装满水的袋子,把厄海塔放进去,拎着,在镀金旅团肃然起敬的注视下,踏上了返回须弥城的道路。 风中隐约飘来零散几句。 “大书记官,真是个好人呐。” “怎么不拿营地里的锅?感觉小海獭会躺的舒服点。” “?你考虑一下重量?” “哎呀,你看他那胳膊,跟咱们动刀子的差不了太多啦。” “说实话,这个造型,不像是去救助受伤动物——” “我懂,像下班路上选好了中意的鱼,打算就这样端回去,趁着还新鲜下锅煮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