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疏桐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王照安心上。 “又是我错了?” 王照安两眼失焦地目送郑疏桐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也不移动目光,一手怔怔地摸向身后的椅背,将双肩包和羽绒服拽到身前。 她得走。 不,得跑。 王照安直挺挺站起身来,转身时手里的羽绒服平着甩开,带倒了玻璃杯。 杯子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您没事吧?”服务员一脸关切地走过来,“受伤了吗?还是有其他不舒服呢?” “没事,谢谢你。”王照安勉强回了个微笑,摆一摆手,利落地赔付了杯子钱,套上羽绒服准备离开。 阿九神色匆忙地从电梯间出来,小跑两步拦住王照安。幸好她还没走。 王照安抬手挡着他横在自己身前的胳膊,“跟你说过了我来着例假,你没告诉他吗!” “他让你留一下。”阿九说。 “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真的不能留。麻烦你帮我告诉他。”王照安拿出手机要看时间,低头望着屏幕没能解锁,这才想起还没开机。 “现在几点?”她问。 “七点五十。” “我十点前一定回来。拜托拜托。”王照安快速打开手机,来不及拉好背包拉链就跑到门口。 她给王宽正发了短信:你在家吗? “在单位,加班。” 王照安迈步跑出门廊。 冷风割面,雪片纷飞,她险些在酒店前摔倒。 “又下雪,烦死了!” 王照安站到滨江路上,随手拦了辆出租车,“麻烦到审计厅北门。” 报过地名,她立刻拨通了王宽正的电话。 “喂?你在办公室吗?” “在。” “今天晚上在家吃饭吗?” “在。你要回去?” “不是。” 王照安很少给王宽正打电话,她一通东拉西扯,对面很快听出了异样。 “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 “有人跟着你?” “嗯……” 出租司机诧异地扭头盯了王照安一眼,她急忙b了个噤声的手势。 王宽正说:“你在哪?” “离你单位挺近的。” “不要挂电话,我现在去警务站!” “不用,你别挂电话就行,我快走到大路上了。” 王照安没话找话地说了近十分钟,在北门下了车,下车时怕声音穿帮,连车门都没有关。 南门是单位正门,王宽正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到王照安,他舒了口气,又埋怨她一个人走夜路。 他把她往停车场带去,“我送你回去。”王照安却坚决要到他办公室看一看。 从小到大,王照安只知道父亲是公务员。他的单位调来调去,从老家到千广,从千广到宁州,没过几年又调回来。每次学校让填父母工作单位,她都要问王宽正确定一遍。至于具t的部门和职级,自从她小时候说错过一回,被冷嘲热讽以后,她再也没有关心过。 王照安跟在王宽正身后走上楼梯。 办公楼有些陈旧,下班时间大部分办公室都锁着门,楼道里的白光灯管冷冷清清地照着。 “这个办公室只有你一个人?”她问。 王宽正点点头,给她接了杯水,然后又坐到办公桌前整理第二天要用的会议材料。 王照安环顾着宽敞的办公室,一张大的实木办公桌摆在一排书柜前面,一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