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涌起,他的脸渐渐涨成了猪肝色,无法摄入空气的肺里一片火烧火燎的剧痛。 嗤的一声,一束火光在他身后亮起。 火光亮起的瞬间,那些粗糙的黑发一下子仿佛受惊一样窸窣蠕动后退,从他身上潮水一般落下。 司马博闻一下子能够呼吸了,顿时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大口呼吸起来,一边呼吸一边咳嗽。 “这东西怕火,”舟向月往他手里塞了一根火把,“笔兄,你可拿好别掉了。” 司马博闻哪里敢掉,他感觉这火光出现的时间再晚一秒,他就要活活喂头发了。 两人手上的火光驱散了那些诡异的头发,但浓雾就像是能吞噬光亮一样,火光仅仅能够照亮他们身边咫尺之内的范围,周围依然是无边的黑暗。 那些头发已经将他们当做了势在必得的猎物,虽然一时被火光驱散,但却依然逡巡在四周,黑暗里不时传来它们窸窸窣窣蠕动蔓延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空气中那种冷冽的梅花香味,不知何时已被腐败的血腥味覆盖。 “这是什么鬼玩意……”司马博闻声音有点发颤,“你怎么知道它怕火?” 舟向月道:“这好像是树根吧,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 司马博闻壮着胆子借火光细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是树根。只是因为它看起来漆黑细密又长,乍一眼看去确实很像那种干枯粗糙的头发,所以刚才他才以为是头发。 “笔兄,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舟向月道。 司马博闻一个寒战:“什么?” “我只剩这两个火源了。要是用完之前我们还没逃出这些东西的范围,就麻烦了。” 司马博闻一听就着急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浓雾有古怪,手里火把烧得极快,刚才这短短片刻间就已经烧掉了一大截。 可是现在四处浓雾弥漫,又是黑夜,感觉四面八方都被诡异的黑发根须所笼罩,他们要怎么逃出去? 就在这时,黑暗的浓雾中忽然亮起了一小团亮光。 离他们很近,透过不算厚的雾气可以隐约看见是一盏灯,挂在一个吊脚楼的竹竿高脚上。 那盏灯朦胧的光芒在雾气中闪了闪,灭了。 随后,稍远一点的另一盏灯又亮起来,就像之前那盏灯一样,闪一闪又灭了。 接着是第三盏灯…… 漆黑的大雾之夜里,一盏盏本已熄灭的灯闪烁着次第亮起,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身影走过一条路径,沿路将身边的灯点亮瞬间。 舟向月道:“好像是在指路。” 司马博闻第一反应其实并不相信这种深夜里诡异的指路法,但转念一想,不相信的话只能在这片浓雾之中瞎转,似乎也不能更糟了。 于是,他们拿着自己手里的火把,一边谨慎地提防着身后伺机涌过来的黑发根须,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浓雾里一盏盏亮起的灯走了过去。 其实也没有走多远,大概就转了两条巷子,走了十来级石板台阶,他们最终拐过一个拐角,来到了一幢低矮破旧的小房子前。 小房子门前挂着一盏灯。 这盏灯并没有闪烁亮光,因为它本身就没有熄灭,在雾气中氤氲出稳定的暗红色光芒。 眼看他们手上的火把即将燃尽,而背后随着长发一起出没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舟向月没怎么犹豫,就试探着推了一下那扇门。 吱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