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给涂成了白色。 舟向月心想,郁归尘这么认真的人,怎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也太不走心了。 他曾经是喜欢穿白色衣服,但成为邪神之后,红色长袍就是他的标志了。 被他腹诽的人正趴在桌上沉眠,气息均匀而绵长,眉心微蹙。 此时的他还是少年模样,比现实中的郁归尘小了一圈,和舟向月记忆里自己死之前的模样差不多。 再加上他就这么趴在这里睡着了,鬓边还插着一朵小野花,舟向月心中难免生出了一点怜爱之心。 罢了罢了,他这个宽宏大度的神就屈尊自己动手,帮郁耳朵改改呗。 舟向月蘸了蘸红色颜料,弯腰趴在桌上,开始吭哧吭哧地往神像的衣服上涂。 还没涂几下,他胳膊肘不小心碰了郁归尘一下。 下一刻,他手中的笔忽然被夺走,手腕被猛地一把攥住,霎时传来一阵剧痛。 “嘶……!”舟向月倒吸了口冷气。 郁归尘一把将他拽起来,暗金色的眸中隐现怒意:“你在干什么?!” 舟向月无语极了,用力想要挣脱他的钳制,“还能在干什么?帮你上色啊!你把他的衣服颜色画错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郁归尘把他堂堂邪神的衣服颜色画错了,他不仅没有生气,还好心帮他改颜色,他不感谢他就算了,居然还瞪他! 没想到郁归尘二话不说拧过他的手腕,直接将他猛力掀到一边,仰面按在了紧挨着桌子的床上。 “唔!”舟向月的后腰在床架的边缘磕了一下,其实不痛,但郁归尘这架势让他下意识发出一声痛哼。 这一瞬间的郁归尘身上散发出一股近乎疯狂的危险感,让他本能地产生了一丝害怕。 但郁归尘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松开他。 他俯身将他按在床上,眼眸深处仿佛极力压抑暴戾的怒火:“不准碰他。” ……郁归尘在说什么?不准碰他的画? 舟向月仰面看着他的脸,满脑子都是“郁耳朵你发什么疯”。 “好好好我知道了,”舟向月挣了一下手腕,“你放开我……” 不碰就不碰,你好好说话,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下一刻,他被更用力地压在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郁归尘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又强调了一遍:“他是我的。” “不准碰他。” 舟向月:“……” 郁耳朵你不要太荒谬。 虽然他知道这里只是个幻境,郁归尘完全没有现实中的理智,就连记忆也被替换了,大概认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桌兼舍友,但是…… 苍天啊大地啊,他是撕了还是烧了还是把他的画怎么着了? 他明明只是要给神像衣服改个颜色啊! 它只是一幅画而已!能不能不要表现得好像他是要抢他老婆一样? 就在这时,一朵蓝紫色的小花从郁归尘发间掉落,正好落在舟向月的嘴唇上。 舟向月眼睛绝望地一闭:完了,希望郁归尘不要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插在他头发上的花,怒上加怒。 没想到郁归尘怔愣了片刻,松开他的手腕,伸手拈起了那朵花。 温热的指尖在瞬间擦过柔软的唇瓣,感受到和花瓣一样冰凉细腻的触感。 郁归尘身上那种压抑的危险暴戾气息,忽然像春日里的最后的残冰一样消弭于无形。 他闭了闭眼,低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 最后的话尾消失在少年滚动的喉间,好像压抑着深深的痛苦。 第191章 彼此 舟向月反应过来危险已经过去时,郁归尘正坐在桌前,把画布上被他涂成红色的那几笔颜料一点点削掉,重新涂上干净的白色。 舟向月在旁边揉着手腕吸气,但又不敢过去跟他说无邪君的衣服明明应该是红色的。 经过刚才这一遭,他现在莫名地有点怕郁归尘。 感觉郁归尘生气的时候,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给他一种直觉的危险预感,就像是面对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猛兽,打开笼子会严重的后果。 但他心里又憋屈得不得了。 这年头,连邪神本神都对自己的衣服颜色没有最终解释权了吗? 要命的是,他还指望着郁归尘给他画画交作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算了算了算了,这是死耳朵自己画的般若绘,老师都说了般若师可以自己发挥,那爱怎么画就怎么画,他开心就好。 第二天,舟向月去上课的时候,已经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他立刻发现了另一件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