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两米高的大男人们围在两人旁边,一边小心翼翼的搭把手,一边红着眼眶扯着粗嗓子叫唤着:“医生呢?医生!” 医务人员抬着担架上前,围在门口的十几个人迅速散了开来。 辛恋这才看清里面是什么情况,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每个人说话都不自觉的带着怪异的抖。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惊诧的瞳孔里倒映出了两道血淋淋的身影。 人的感知是具有滞后性的。 在视觉接触到画面的那一刻,血腥味瞬间在辛恋的鼻腔里爆发了,仿佛煮开锅了水,抑制不住的从鼻腔灌入咽喉,再进到了胃里,浓烈得让人想干呕。 这是纳拉保护站最喧闹的一个夜晚。 云层散开,阳光满满的漏了出来。 偶尔还能看见几只稀有的黑颈鹤昂首着展翅低飞,轻挑般的波动两下水面的细纹,慢悠悠的落到岸边梳洗着羽毛。 “止血供氧!” 第一个担架被有条不紊的推进救护车里,车门缓缓进行闭合。 下一秒,一只带着血迹伤痕累累的手猛的伸出,五指用力扒停了正在关闭的车门。 突兀的骨节和暴起的青筋纵横交错,一颗狼牙脆弱的晃荡在纤细的手腕上。 医护人员马上上前来掰开她的手指,试图把这位刚刚躺下去又擅自挪动的病患给劝回去。 但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失血过多到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这个时候力道为什么如此之大。 隋昭昭一开口,就感觉血腥味就顺着五脏六腑冒着咕隆泡顶到了喉咙上,她被涌上来的血沫子呛到咳了好几声:“耳朵呢?他怎么样?” “哎呦!你先回去躺着,你这小姑娘到底搞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呀?”护士大姐看着她一身的血,不敢乱碰,只好用胳膊揽住车门。 “跟我一起出来的人呢?我看他一眼就行。”隋昭昭扒住护士的胳膊,血迹揉花了护士大姐洁白的衬衣,她从担架上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扶住车门,不断重复道,“一眼就行。” 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粗嗓子的哭嚎和吼叫。 隋昭昭动作一滞,表情僵硬的推开车门,脚步平稳而缓慢往前挪动着着。 季冬十二月。 古人称肃杀之月,正是万物凋零的时节。 呼出的一口气掉在空气里都能变成冰碴子。 隋昭昭身上是一件单薄的毛衣,被血糊的看不清颜色,冰凉凉的贴在身上。 她知道,那一身的血,大多都不是她的。 耳廓周围逐渐变得空旷,杂乱无章的警笛慢慢的合成了一条平齐而刺耳的直线,从左耳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