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穗稍稍红脸,“没有啦,还是老样子。” 秦三月嘴角含温,“知道为什么前六年我带你在天下各地走,第七年要定居在这里吗?” “想让我停下来消化消化吗?”白穗问。 秦三月摇头,“其实,我能教你的前六年都教完了。这第七年,已经不需要在四处奔波了。” “那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这里很安静,风景也不错,适合思考问题。” 白穗说:“我感觉今年你好少说话,整天都在写那本书。” “嗯,话都书里了。” “马上就是第八年了,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吗?” “不了。” “那去哪儿?” “去中州学宫。” “哦。” 秦三月看着她,“不问为什么吗?” 白穗瘪了瘪嘴,“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我有那么明显吗?” 白穗看着湖面,“我又不是傻瓜,都跟你生活七年了,怎么会一点都不懂。” 秦三月笑了笑,“看来我平常是小瞧你了。” “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啊,七年都过去了。” “悠悠千年,也不过睁眼闭眼的事。时间跨度,许多时候只是个数字。” 白穗仰了仰脖子,“不要说得那么轻松嘛,好多人一百岁都活不到的。七年就几乎是人生的十分之一了。” “嗯,你说得对。” “但秦姐姐,你想好了吗?” “我没想过。” “啊?” “穗妹,这种事其实并不需要去纠结,是随着时间逐渐消解,直至顺理成章的事。我想,你可能过分担心我了,觉得这对我而言是个艰难的选择。不论是那一边,都对我很重要,但是,这不是选择题,我只会选择继续走在我的路上,与寻常事不同的大概就是,另一边我也从不会失去。” 秦三月说:“就像跟你相处的七年,我从不会失去。” “这样啊。”白穗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秦三月调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回归本初后,就会把你给忘了。” 白穗害羞但并不尴尬,“都会这么想的嘛。那种事,听上去就很复杂。但如果不是做取舍的话,我就放心了。要是真的做取舍,对你而言肯定也是一种痛苦吧。” “这是人之常情。” 秦三月说着,转过身朝着竹屋走去。 “诶,等等,伞!” 白穗赶忙追上去。 进了屋,秦三月就坐在自己书案前,提笔书写。 “秦姐姐,你到底在写什么?” 白穗搬来小板凳,坐在秦三月旁边。 “一些感想。” “那你要把这本书交给书坊印刷吗?” “嗯。” “肯定是有目的的吧。” 秦三月点头,“说目的也不是什么大目的,也不指望这本书能起到什么作用,大概只是我聊以慰藉的抒怀吧。” “怎么会,你写的书,一定很有作用的。之前那本《洹鲸志》还有《三十三号记录员》不就是吗?” 白穗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十分喜爱的《洹鲸志》和《三十三号记录员》出自秦三月之手。 “或许吧,能起到作用最好。” “这本书你打算取个什么名字?” “叫《穗妹》怎么样?” “啊,不要!太害羞了。” 秦三月笑了笑,“逗你的。” “嘿嘿,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白穗倦懒地缩着身子,“不过,真的取个什么名字呢?” “《世界与万物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这名字不吸引人,听上去跟上殷的论述文差不多。我觉得啊,还是取个能吸引人的好。” “那就《在人间》。” “什么啊,随笔杂谈吗?” “那你说取什么好。” “就叫《姬月笔下的世界》。” “这么直接?” “‘姬月’这个名字就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全天下有多少追随者。大家等你第三本书都等了十多年了。” “听上去也没那么坏,也行吧。” “肯定大卖的!” “卖的钱就给你咯。” “我才不要。”白穗努努嘴,“等书印刷好了,我肯定要买第一本!” 秦三月笑了笑,然后开始对《姬月笔下的世界》进行收尾。 一本书的收尾是考验一个作者技巧和笔力的时候,这好比修房子的盖顶。盖不好顶,外面再好看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