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月细声笑着说:“何依依真是变了。很硬气啊。” 叶抚点头。 印象里的何依依,是个彻头彻尾的娇气书生,模样又生得好看,若是不出声只看动作当作女人也不奇怪。现在嘛,的确更像是个男人了。 “我们要出去吗?”秦三月问。 叶抚说,“面都见了,就再看看吧。”说着,他放下茶杯。 “好的。”秦三月手指轻轻挽动,清淡的气息流转出来,将周围覆盖。 她对气息的把控程度很高,抬手间,掩盖这么一小片空间不是问题。两人便彻底当起了围观的喝茶群众。 除去别人看不到秦三月和叶抚外,茶庄里人走了个空。 楼台上,何依依才松了一口气似的,软声央求,“姐,我们回去吧。” 底下,秦三月笑道,“原来是姐姐啊,怪不得气息那么相似。” 叶抚点头,“就是家事嘛。” 楼台上,还跪着的老周可是吓得面色惨白了。当即膝盖摩擦着跪到唱曲的姑娘面前,悲痛地喊道:“瑶主,老周真不知道你来了啊,瑶主!你知道的,老周一直敬仰你,要是你来了,我肯定早就敲锣打鼓地去迎接了啊!瑶主,你怎地就不跟老周说声呢!瑶主,让你受委屈了啊!” 瞧着这个四十多的胖子哭得个昏天暗地的,何瑶算是同意了何依依先前说,何家上下养了太多废物。 何依依喝道,“把他带下去,我看着都恶心。” “是!”两个随从应声,将老周架起来,拖着从廊道离开。 老周扯开了喉咙,嘶吼着求情。但何依依只是充耳不闻。 何瑶说:“我的确没跟他说过。” “你说不说,他都是那个德行。西城这茶庄离何家远,就是给他管的太松了。前些天,财司的人查账,就已经查出来他贪了不少。”何依依说。 何瑶凝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何依依说,“都说西城有位唱歌好听的姑娘。我想,这城里,除了我家瑶姐,谁唱歌还好听?” 何瑶撇过头不说话。 何依依苦着脸,“姐啊,你喜欢唱歌就算了,唱嘛,何必到这里来迎合那些人啊。平日里来这茶庄喝茶的,九成九都是些附庸风雅的半吊子,你真当他们听得懂你的曲儿吗?还是图个好听,图个好看。” “我知道,不用你说。” 何依依迎上前一步,“那你干嘛还要这般作践自己?” “我喜欢。” “胡说!” 何瑶瞪道:“你管我!” “何瑶!” “你放肆!胆儿肥了是吗?敢叫你姐的大名!板子挨少了是吧!我这才离家几天,就没人管得住你了是吧,要是走个三五年再回来,是不是房子都得被你给拆了!刚才还敢吼我,就看着下面人多,要硬气一把,拿我当靶子使了是吧?何依依,你没良心!肚子里装了点墨水,把你良心给泡烂了是吧,”何瑶抬起手来,揉了揉手腕,“你吃什么的,给我手腕弄得疼死了。区区一个弟弟,居然这么没轻没重,再过些时间,怕是要骑到我头上来了,倒是连正眼都不瞧你姐一下,一口一个何瑶何瑶,怕别人知道我是你姐吗?” 听着这连珠炮似的训斥,何依依一下子感觉舒畅了,才笑了起来,“姐,你还是这么能骂。” 何瑶将脸上的沉纱一扯,“呸!” 底下的秦三月一瞧,发现这两兄妹长得挺像的,也都是颇为好看那一类,乍得一看去,还以为是对姐妹花呢。 “姐,回去吧。” 何瑶转身,“不回!” “姐……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敢逼你的。”何依依捏着拳头,“谁要是敢逼你,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着?” 何依依脑袋一晃,硬着头皮说:“谁要是逼你,我骨灰都给他扬了!” “闭嘴!”何瑶瞪着他,“你就是这么读书的?” 何依依缩了缩脑袋,“读书又不是不能说狠话。愿意听道理,我就讲道理,不愿意听道理,只能在他脸上来一拳,难不成我还要跪着求他听道理吗?” “谁教你的?”何瑶皱眉问。 “叶先生!” “哪个叶先生?” “上次去荷园会认识的。” 底下,秦三月看着叶抚笑而不语。 叶抚只管头望天,“天底下那么多姓叶的,不差我一个。” “哼,要是有机会,我还真得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