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纷争。” 范经义皱起眉,镜意的话让他一点都估量不出有用的信息来,颇有些烦躁。这几天,各种各样的事本就让他烦闷不已了,如今又冒出这个可能是神棍,也可能是真大佛的人来,他实在是难以应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让那些大佬们来应付。 “范城主,你蒙受苦难了,心不定,且不安。” 范经义牵强一笑,“大师,先不说我苦不苦的事,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镜意摇头,“无需无求。” 范经义吸了口气,“那这样吧大师,你先行在府上歇息,我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了,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便是。” 镜意闭眼,双手合十,“南无清净上悲上喜佛。” 闭眼之际,一盏青灯在他眼中闪过。 范经义叫来人安排镜意食宿,处置妥当后,便回到前院书房中。 书房中,文书陈瀚海问:“城主大人,那和尚如何,为真为假?” 范经义疲惫地抚动额头,“我也看不明白,佛家的事,实在是太让人难懂了。世间解清净没陀……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还有那南无清净上悲上喜,更是怪异。” 陈瀚海皱眉,“一尊世间解佛行清净之道?的确是很怪。” “谁知道呢。或许,行清净之道,以通达世间吧。” “那,城主大人,他后续如何处置?” 范经义坐直了,“且随他吧,任他真假与否,如何来便如何应对。都到这一步了,没可能再挽回什么。” 陈瀚海疑惑道:“如果真的是世间解没陀,那他应当可以直接去拜访长山先生了,为何会来城主府呢?” 范经义不禁想到镜意所说的他是苦主,为他而来这件事……他想着,无端烦躁起来,“不管了不管了。” “大人……”陈瀚海颇为担忧地看着范经义。 范经义摇头,“你出去吧。” 陈瀚海应声离开。 范经义一个人在书房里沉顿许久,才结成一道神念,将镜意和尚这件事传到语堂。他本想直接传给自家老祖范仲,但心里总是有些别扭,像是被横着一道难以跨越的坎。 之后,他躺在书案前的椅子上,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 青逻湖的无名小岛上。 绿藤葱葱之间,李命的小木屋门口台阶上长满了青苔,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看上去不太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但实际上,李命在这间小木屋里一直住着。 这段时间,来过一些人,不多,但无疑都是一些难以对付的人。 此刻,屋中坐着李命,今天,他的客人是范仲。 不同于招待叶抚或者是莫长安等人,李命招待范仲并未为他准备茶水。两人干巴巴地对坐着,脸上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看上去都很疲惫。 “昨日我来这里,见你有其他客人,就没来叨扰。”范仲开口。他脸上沧桑的皱纹随着他唇部的浮动不断摇摆,映衬着头上的灰白和眼中的昏红,看上去实在是萎靡颓唐。 李命停顿片刻后,说:“昨天来的是守林人的两个大桼。囚上和沉珂。” “他们态度如何?” “一样,都一样。”李命微微呼气,“这些天里,来我这里的人都一样。” 范仲低眉,“是啊,他们都一样。那么,长山先生你的准备呢?” “准备了许多,也准备了许久……”李命难得地有些没底气,“但不知道算不算真的准备。” 范仲苦笑一声,“若你都不确定,我们又能如何确定。” 李命抬目看着他,“将近一千年,你在玄山之中,有何收获?”他沉沉地说:“我记得,你进去之前,脸上还没有那么多皱纹。” 范仲勉强一笑,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老了啊。玄山的一千年,也感觉只是弹指挥间啊。” “那道槛,迈过去了吗?” “坎,还是槛?” 李命微微呼气,“你会这么问,便说明我问的槛,你迈过去了。” “可是啊,有什么用呢?”范仲有些出神,“槛过去了,坎过不去啊。我在想啊,我当年到底做错没有。” “几乎所有人都不觉得你错了。”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