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但是无法去理解她所说的意义。他无法想象万事万物有多庞大。人的想象力是有限制的,是有极点的。而又恰好,何依依在这方面并不擅长,所以他只能憋着一口气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兰晃悠晃悠脑袋,笑嘻嘻地说:“先生教给我的。” 何依依闻此,叹气作罢,“穷尽万事万物,那得是多大的演算能力才行啊。” 居心忽然偏过头来,“其实我还有个疑惑。” “什么?”胡兰问。 “你看啊,作者最后一句话,有一个‘但感一力,不定以人力胜之’,也就是说,作者本人悟出了这般大思想,然后又感受到在这大思想上还有更加庞大的力量,想来无法以人力胜之。你们觉得,那是什么?” “穷尽万万数,无法以人力胜之……” 不一会儿,胡兰和何依依相继摇头。他们无法去想象那种事情了。 居心瞧着秦三月提笔发愣,问:“三月妹妹是怎么想的?” 秦三月回过神来,“那《生息》吗?” “嗯,作者最后说的那一‘力’,你觉得会是什么?” 秦三月摇头,“无从知晓。” 这个问题太过遥远,他们也没讨论多久,便作罢了。 倒是胡兰瞧着秦三月许久没有再落笔,禁不住问:“姐姐你不写了吗?” 秦三月勉强一笑,“有点写不下去了。” 胡兰皱了皱眉,她感觉秦三月从刚才将那初稿收进怀里后,就一直不在状态。她将那《生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公子行”和“棋”上。最后隐隐约约猜到了点什么,但是她没有当面问出来,她想着既然姐姐没有说明情况,想必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 “上纸!”骆风貌大喊一声。 “是!客官。” 茶店的小二连忙将一卷纸铺开,铺在骆风貌面前的桌子上。 骆风貌提笔便是洋洋洒洒一片,毫不停顿,如挥龙舞风。 小二看着骆风貌那专注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念叨,“这位客官不会真的把这里当他书房了吧。” 常年做这茶店的小二,他见识过不少奇怪的客人,也不是没见过在茶店里写文章的,但从来没见过骆风貌这般大场面的,就这么一会儿过去了,他纸都递了好多回了。那一张桌子上,处处都是写满了字的纸张。 小二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这般侍奉着,反正到时候笔墨纸的钱都是客人给。 …… 秦三月没法集中心思了,便停了笔。 她思考了自己自黑石城以来的事。从见到那庞大的机关飞艇感到熟悉,到前些天对灵灯的下意识的害怕,到同井不停的对弈,再到现在那文文气碑只收录自己的作品而不收录名字。她意识到,自己或许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倒不是不能去接受这种特殊,只是有些担心因为这种特殊让她失去一些东西。她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态。 那篇《生息》的确是她的作品,是同井不停对弈过后有感而发的一篇短论,旨在阐述阵数与事物生息的关系。作品被文气碑收录是她所预见的结果,甚至早已预见的文气碑会对其有很高的认可,所以她并未将这篇短论写完,在原本的构思之中,还有着关于“人力不可胜”的论述,但是她感觉到若是写完那一部分,或许会引起更大的反响,所以停了笔,留有一个悬念。 事实上,她要是预见了自己名字不会被收录的话,定然不会作这一片短论了。 这些纠结她理不开,只得暂时放下,然后等到晚上再同老师一起说了,看看老师能不能给自己答案。 因为对气息的感知的能力很高,所以秦三月能够看得出来,哪些人有可能被文气认可,哪些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被认可。就居心而言,秦三月便准确地预见了。 同出一个师门,秦三月很清楚,胡兰瞧上去不大,但一肚子墨水比大多数人都要多,而且在三味书屋呆了那么久,养就了一身与其他人不太一样的文道气息。秦三月不清楚自己和胡兰身上的文道气息到底是什么,但是她能够猜到,这些气息应当都是从老师那里带过来的。所以,她是最不在意胡兰的作品能不能被认可的人,她更在意的是胡兰写的什么。 收了笔后,秦三月便一直关注着胡兰,当看到胡兰忽然停顿迟疑的时候,顿时明白,她的作品快完成了。 胡兰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想通了,将那最后一笔划上。 秦三月没有去看那文气碑,因为她知道看不看都在那里,她只是看着胡兰。和她一样,胡兰也没有去看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