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忽然想起,沈燃愣了一下,他本以为还是贺恒打过来的,可上面却显示的是未接来电,沈燃愣了愣,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那头响起了让沈燃熟悉的声音,他道,沈总,好久不见,我听说您最近住院了,可否要我来看一看啊? 沈燃听着声音,沉默了一下后,才开口道,王总? 对面笑了一声,不再言语,直接挂断了。 【沈燃:王总是个好人,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了。】 沈燃本来还在考虑着要怎么不动声色的清除掉他和贺恒自己的仇恨值,却不想要什么来什么,不得不赞叹一声这王总实在是太配合了。 贺恒并不知道王总出来的事情,他驱车前往了沈燃家,在楼下看着沈燃家的灯还是开着的,那人就坐在阳台上,能看到他披着一件外套,手里夹着香烟,烟头明明灭灭的光,贺恒眉头忍不住皱起来,对于一个重伤初愈的人,抽烟可不算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在角落处,有人戴着黑色的帽子,也在观察着坐在三楼阳台抽烟的人,这人目光阴恻恻的,满含怨恨,低声喃喃道,沈燃,你来给我陪葬吧。 一根烟,其实沈燃并没有抽一点,直到烟头烧到了手,他疼的微微颤了一下,这才发现这根烟都烧完了,随意抬手将烟头碾灭之后,他靠在阳台的靠椅上,腰腹上缠着绷带,还在微微往外渗血,手腕处有着无数细小,但是不致命的伤口,顶多是让人疼上一阵子,不过这些伤口都已经愈合了,成了细小的白色伤疤。 最惨不过这样了。沈燃低笑了一声,他微微仰头,腰腹细密的疼早已被他忽略了,眸光有些涣散,靠在靠椅上微微蜷缩着,闭眼小睡会儿。 * 贺恒回医院的时候,贺母还躺在病床上,医生摇头道,还是一样,没什么进展。 她这样痛苦吗?贺恒问道。 这个状态,应该是感觉不到痛苦了。医生叹了口气,道,不过醒来的希望很渺茫,家属还是做好心理准备比较好。 贺恒应了一声。 医生出去后,贺恒坐在贺母的身边,他看着贺母闭眼沉睡的样子,低声道,我已经知道全部的事情了,我想了很久,更加确定,我爱沈燃。 躺在床上的人并未有什么动静,贺恒低叹了一口气,他道,从监狱出来,爸爸他一直不肯说明当年的事情,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他想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一个人担下去,他宁愿自己是个恶人,也不想让你沾染这些,可是这个世界没有能掩盖的一丝不漏的秘密,沈燃父母的死,跟我没关系,可是他们的死,是您一手造成的,我是您的儿子,我要怎么才能逃离这个关系?我要怎么才能问心无愧的面对他?在他受伤之前,我还那样对他我推了他,讽刺他,在他伤口上撒盐 贺恒顿了顿,低声道,我又欺骗了他。 贺恒一直不肯承认这点,却也知道,他和沈燃之间,在得知了所有真相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妈,你知道吗,在我收到你的消息之前,我假装受伤,然后想要博取他的同情,我看着别人在他的肚子上狠狠揣着,我看着他疼的爬不起来,看着他痛苦,看着他难受,我以为我报仇了,我高兴了可是我差点要了他的命。贺恒低笑了一声,自嘲道,我曾经跟他说,我要保护他一辈子,可最后让他伤的最深的人却是我。 那天,我推了他,他吐血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要失去他了贺恒沉默了一下,他低头,抬手捂着自己的脸,压抑道,我真的不想失去他了可我欠他的那么多,我要怎么才能补偿他? 病房里只有冰冷的滴滴声,没有人能回答贺恒的话。 * 沈燃穿着家居服,他勉强扶着墙起身,去打开了门后,外面站着的就是他的律师,律师诧异的看了眼沈燃,道,沈总,这才几天没见,您怎么样搞成这个样子了? 沈燃现在的样子实在是狼狈,面色苍白,神色虚弱,他无奈的笑道,被疯狗咬了一口。 咬咬成了这个样子?虽然看上去不太像是被狗咬了,但律师还是识趣的顺着沈燃的话道,那打了狂犬疫苗吗? 打了,这不是在恢复期吗?沈燃扶着沙发,缓缓坐下来,腰腹的伤处疼的他额头冒出了冷汗,却面色不改道,这次来,主要是想要改一下我之前在你那里留下的协议。 那张赠予协议吗?律师问道。 对,改为遗嘱吧。沈燃笑了一声,他道,我觉得这样比较适合。 律师的手微微一顿,他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