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他会考得比原著中更好呢? 等解完题后,周明沣居然发来了视频通话。 姜津津也不着急,在酒店里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个好的角度,这才接通了视频。 周明沣似乎是在吊唁厅外面,这个点寂静无声。 姜津津装作不经意地将头发捋在耳后。 “有事?” 周明沣嗯了一声:“阿衍跟你请教题目是怎么回事?” “你都花式炫技,列出了好几种解题步骤,现在才问我是怎么回事?” “事有轻重缓急。” 姜津津憋住笑,“好吧,他最近好像准备重新做人了,不对,重新做回好学生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周明沣捏了捏鼻梁,“恩,确实。” 两人聊着聊着,这话题就转到了隔壁正在奋笔疾书的周衍身上。 大概是夜晚沉寂的缘故,周明沣在姜津津的带动之下,竟然也打开了话匣子,聊起了周衍,他声音低缓,“他的确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孩子,我既为他的正直欣慰,偶尔也会焦虑。平心而论,我确实还不大会解如何当一个父亲这道题。” “你还有不会的?”她还以为周明沣无所不能呢,当然这也是夸张,只是她每次见周明沣跟周衍在一块儿时,不知道多镇定多从容呢,现在听周明沣似乎为了亲子关系困扰,真是令她惊讶。 周明沣轻笑,“当然,我也没有给其他人当过爸爸。” “一方面希望他无忧无虑,可另一方面又希望他能独当一面。”周明沣顿了一顿,“当然最希望的是,他在看清楚社会险恶后,能保护自己,但也能继续保持着果敢正直的一面。” “好难哦。”姜津津躺在沙发上,“你这个要求真的太难了。” 表面上听着很简单。 不过姜津津毕竟也是经过社会捶打过的,周明沣的希望太难达到了。 “是。所以像我这样的家长很自私,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却奢望孩子能做到。自己走过喜欢的路发现不像想象中那样好,于是希望孩子不要再走,哪怕孩子也很喜欢。”周明沣难得有这样显露出对儿子温柔的一面,姜津津认真地倾听着,居然也觉得是一种享受,“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吧,看他自己选择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偶尔我也会想,如果他什么都按照我期望的去做,那他就不是孩子,而是木偶了。” 姜津津听着听着,就想起了自己曾经暗搓搓想的。 当周明沣的孩子真的很好。 就……既能够包容冲动幼稚的一面,又能不动声色地兜底,他还会用自己的手段让孩子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矛盾体,但也的确算得上是温柔了。 姜津津也跟他开了个玩笑,“我已经录音了,等你以后老了住院了,我就放给周衍听,让你感受一把病床前也是有孝子的。” 周明沣沉默了几秒钟,笑着反问:“所以,你是说,那个时候你还在我身边?” 这一句仿佛是调侃。 不过周明沣这几天来阴郁的心情,总算真正的稍微平缓了许多。 姜津津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都愣住了。 还没等她妙语连珠反撩回去,周明沣率先说道:“休息吧,不早了。晚安。”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好像知道她正在蓄力回击一般。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姜津津彻底呆了。 等回过神来后,她起身来到床边躺下,回忆着自己居然被周明沣抢占先机,不禁懊恼得直蹬腿。 姜津津你平常机灵的反应被狗吃了吗?? 怎么就被他反问住了??? 堪称败笔! 姜津津懊悔不已,却也不好再回拨过去。毕竟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气啊! 她想可能是这段时间被周衍传染了的缘故吧,竟然幼稚到打开手机备忘录,还郑重其事地记下了一笔—— 【他噎了我一回,下次还上。】 * 周明沣又一次给舅舅上过香后,在吊唁厅扫视一圈,也没看到舅妈的身影,在询问过其他亲戚后,他走出吊唁厅,在殡仪馆里找寻,最后是在殡仪馆后面的大片空地找到了舅妈。清冷的月光下,已经头发微白的舅妈正弓着腰、拿着扫帚在扫地上的灰尘树叶。 这几天,他没见舅妈掉一滴眼泪。 她的表现那样的寻常,好像舅舅并没有去世。 不过他知道,舅妈在酒席上看到舅舅爱吃的扣肉时,仍然习惯性地去拿打包盒打包半份。 周明沣踱步过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