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业后进入了空军,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春运路上反正也拥堵,赵图强索性今年的春节不做生意,给自己放几个月的假。 有存款和积蓄,还在沪城有房子,不用养老婆孩子,就是如此任性(不。 谢雁把林奉献和全家福的照片彩印了几张,原件放在红铁盒里,其他的照片,用相框装起来,放在家里的房间,谢郁也要了几张。 几年没见,谢郁的身形越发挺拔,小麦色的皮肤,端正俊秀的五官,还有一身的奖徽。 “我还说我晒黑了,结果姐才是晒得最厉害的那个。” 谢郁买了东西回来,晚上他们两和赵图强一起吃年夜饭。 谢雁的手艺没有方斯闻好,但跟着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学了点。 赵图强就别提了,平时只会吃干粮和路边饭馆,让他花时间做饭,不如睡觉。 年夜饭做的很丰盛,谢雁和弟弟说起断崖村。 断崖村的桥建好那天,她去扫了墓,最后一颗糖,原本是应该留在那里的,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带了回来。 外婆和母亲的坟边,青青郁郁,草木茂盛,角落还开着花。 她每去一个墓,就把谢郁和自己的生活,在坟前说一遍。 ——弟弟长大了,成了保护人民的军人。 我也长大了。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吃不饱饭,没有地方住,我们有新的“家人”,新的朋友,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你们。 “断崖村的桥修起来了,脱贫是迟早的事,” 谢雁摆上菜,叫两人来吃年夜饭,饭桌上说,“王叔有了孩子,在县城住的也不多,那个女人对他挺好的。” “岂止是好。” 赵图强往嘴里塞着鱼肉,“他现在是小老板了,断崖村的药园,听说他拿了下来,等再过几年,我还得改口叫王老板!” 谢郁听到刘超找人躺车轱辘的事,“小时候他就喜欢欺负人,长大了一样不走正路!” “对了,” 赵图强想起什么,说,“小雁,你今早上搬回来那几个箱子是啥啊?一大早出去买的年货?是啥好东西,还贴了个标签。” 他把标签往桌上一拍。 那是普通的便利贴,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赵图强勿碰。” 着他不得好好问问? 谢雁差点笑出声,她看着桌上的纸,收敛笑意,道,“没什么,一些平时用的普通东西。” 谢郁悄悄拉着她,凑在耳边压低声音问,“是什么?” 谢郁也压低声音回他,“床单,被套,墙纸,窗帘!” 谢郁立刻懂了,眉眼也笑的舒展开来。 果然还是姐姐厉害。 他这几天每次回到房间,就好像回到了公路上。 还有市中心有红绿灯的那种。 谢郁满意了,坐直身子,开始低头吃饭。 “你们两姐弟有什么悄悄话是我不能听的?” 赵图强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秘密。” 两人相视一眼,一同笑着回答。 与此同时,方斯闻家里也亮着灯。 他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擦了擦手。 “瘦了?”母亲看着他说。 “瘦了!”父亲看着他回答。 “黑了?” “黑了!” “吃苦没!” “肯定吃了,还不少!” 两人一问一答。 不善言辞的母亲,随后默默流着泪。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