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高余南也想听她汇报,谢雁见他病情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反复,便带着资料来了。 “所以,对于活动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谢雁想了想,“组织分散,难以管控,若是强行或者制止,群众的情绪没有宣泄的途径,更容易出事,但任由其发展下去,难免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制造事件。” “的确如此,” 高余南点头,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咳嗽几声,“这些年来,我对你的看法果然没错,如此,我也放心了。” 谢雁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我的确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但还是想听听老师的意见。” 高余南工作多年,是从苏州走到湖南,又走到今天的革命者,他出访过数十个国家,见过各种各样的风景,“我只提两个字。” 他说,“。” “?” 高余南喝了口床边谢雁泡的茶,少了点血色的嘴巴微微张开,才慢慢说起来,“有人曾说过,‘奄奄将亡之王族朝代中,实有一种自由而开通之民族崭然发现,此即吾全国四万万人之精神也。’这精神向来就有,只是早些时候无处发声。” “自民初以来,但凡有外人损我国威,侵我,举国上下,皆为之狂——有人茶馆议论,有人执笔写报,有人致电,人人都在关注这件事,人人都为这件事夜里睡不好觉。” 高余南继续道,“以前革命如此,立国之战如此,边界有犯如此,如今亦是如此,我想来,未来也会是如此。战火虽尚在国门之外,但若此刻不发声,将来谁知能烧到哪里去?” “现在,如果他们还在烦恼如何应对这股声音,那是因为心里想得更多的——是消除,是解决,是压制,如此一想,自然不敢轻易下笔,不敢随便出声。” 谢雁渐渐懂了,“这股声音,不该被压制,只该将它们团结起来,拧成一股力量,往上震天喊出去,好叫躲在暗处的人,知道华国的声音,知道华国的团结!” 高余南笑了。 他引了一段话来说,“今日之外交,明日之外交,必然要以国民之意志能力为后盾!” 谢雁站起身来,定定看着病床上的老人。 半晌,深深鞠了个躬。 老人看着窗外,目光落在更远的地方,“华国的荷花该开了吧。” 谢雁点点头。 她察觉到点什么,问,“要不要和国内说一下,提前回国。” 高余南摇摇头,“再过几日,我就可以出院了,不用麻烦国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受不了这里的天气,胃病容易犯,再加上感冒,是个人的小病,没有因这些病便提前回去的道理。” 苏国在极北,地广人稀,少有池塘,多是广原。 但在故国,正是好时节。 苏州的荷花开了,开在婉转回廊的园林里。 而在这里,入夜依然会有冷风会穿过那些高墙红瓦,穿过那些宽阔大道,掠过那条冰冷却翻滚的伏尔加河,拍打在点着灯的玻璃窗上,只留下浅浅的叹息。 十七日,华国的广场举行了五十万人参加的“侵略,支持伊国,支持黎民族”运动大会,数万人高呼口号,声音响彻广场,飘过红旗,飘向国际! 次日,《人民日报》对此事做出了报道。 整整一页的报纸,全都是关于此事的报道和声援。 数十万人头攒动于在前的一张黑白照片,成为了报纸的头版,上面写着朴实而真诚的一句话“阿拉伯弟兄们,我们全力支持你们!” “华国全力支持伊黎两国人民的正义斗争!” “利国侵略者必须立即停止战争挑衅!” “侵略者一定要碰的头破血流!” “华国妇女和你们站在一起!” 华国是从侵略和殖民的苦难中走出来的国家,比谁都更渴望和平,也更能明白,面对侵略的时候,寻求独立的路有多难。 华国人民,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声音,全力支持着世界另一边的民族寻求他们自己的独立和自由。 利国万万没想到,华国竟然将这股声音的力量团结了起来,在上,他们完全失去了优势地位! 可恶,什么时候华国也学会这一招了。 看到新闻的利国虽然气的不行,但心中却在暗自筹划着新的动作—— 华国不过是声援而已,他们向来主张不会干涉别人,自然不会出现在战场上,利国开始全力接触苏国,想要将华国北边的苏国,也争取过来,届时将华国团团围住,彻底封锁! 届时,看你们还能喊出什么来! 可它万万没想到,华国不仅喊出声来,还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件大事,牵动了全世界所有人的心!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