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为他疗伤,忙依法运功,遍行周天三十六转后,那人伤势立时大见起色,不但大小伤口停止淌血,且能自行运气疗伤。 沈牧和徐子陵累上加累,站起来走往远处,沈牧低声道:“你有否觉得这小子相当面善,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徐子陵道:“我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要替他洗个脸便知是谁哩!” 沈牧拍拍他肩头道:“我去把我们的马儿牵来,你看着他,不要让他和那匹马跑掉。” 徐子陵答应一声,待沈牧远去后,回到那人处,又助他行血运气。 那人长长吁出一口气,哑声道:“大恩不言谢!两位恩公高姓大名?” 徐子陵不答反问道:“阁下功力相当不错,却为何弄至如此田地?” 那人沉声道:“是被一个毒妇所害,只怪我有眼无珠,又不肯听人相劝,唉!” 徐子陵为之愕然,他本猜此人乃被江淮军伏击的其中一员败将,岂知只是和某个“毒妇”有关。 沈牧此时牵马儿回来,见那人醒过来,喜道:“气色不错,朋友怎样称呼?” 那人道:“在下净剑宗白文原。” 沈牧倏地停步,与徐子陵面面相觑。难怪如此脸熟,昔年在巴陵城外,白文原随朱粲女儿“毒蛛”朱媚来暗算他们,给他们杀得落江而逃。由于时间太久,记忆已非常模糊,若非再遇上白文原。还记不起此事。 两人仍戴着面具,白文原当然认不出他们,见两人神情古怪,讶道:“两位听过在下的名字吗?” 徐子陵站起来,淡然道:“白兄刚才说为‘毒妇’所害,指的是否‘毒蛛’朱媚。” 白文原剧震道:“恩公怎会知晓?” 沈牧扯下面具道:“白兄你好!认得我吗?” 白文原立时色变,发呆半晌,才苦笑道:“难怪能这么快治好我的伤势,横竖我这条命是两位救回来的,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徐子陵也脱掉面具,往沈牧走过去,哂道:“我们又不像朱粲般好杀,为何要杀你。白兄最好快点离开这险地,迟恐有祸。” 两人飞身上马,待要离开,白文原勉力站起,叫道:“且慢!那是个陷阱,千万不要到飞马牧场去。” 两人不由心中横过一阵寒意。 三人急驰二十多里路后,下马歇息,这才有机会听白文原说的故事。 白文原仍是很虚弱,两人顺便为他疗伤行血。 他凄然叹道:“无人不说朱媚那毒妇对男人生厌后,便反噬一口,务要置诸死地,以免为别的女人所占。可是我自恃生得英俊,武功又不下于她,兼且迷恋她的肉体和风情。竟蠢得心存侥幸,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例外,终于遭到报应,真是活该。” 看到他英雄气短,自怨自艾的苦况,两人心中恻然,但另一方面也觉他的自责很合理,皆因两人均非恋栈美色的人。 事实他们到现在仍弄不清楚白文原是如何受到重伤的。 白文原续道。“我今次和朱媚率领一千人来,本是要接应安隆,岂知却给朱媚出卖,弄至全军覆没,我真对不起多年来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沈牧愕然道:“原来给辅公祏袭击的一方,竟是你的人,那朱媚到哪里去了?这样做对她父亲有何好处?” 白文原双目闪过浓烈的怨恨,狠狠道:“那毒妇已早一步离开,谎称接应安隆后,便来会我,着我在一处山丘布阵,到我知道她已与安隆另抄小道溜走时,已被江淮军前后夹击。” 徐子陵不解道:“你的手下不是朱粲父女的迦楼罗兵吗?这么白白断送一枝精锐的军马,对朱媚应是有害无利。” 白文原沉声道:“今次前来的全是我的亲兵,大半是族人和同门兄弟,这些年来,我为他们父女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在迦楼罗军内被戏称为驸马将军,威势日盛,比他们父女更得人心,早为他们所忌,现终找到杀我的机会,唉!我真是既愚蠢又糊涂。” 沈牧道:“但你怎肯定确是朱媚害你。” 白文原眼中喷出仇恨的火焰,道:“一来她对我冷淡了很多,这种男女间事怎瞒得过我,且我更知她和安隆搭上。” 两人瞠目以对。 沈牧怀疑地道:“不会吧!安隆肥得比猪更难看,朱媚这种贪俊。嘿!朱媚怎看得入眼?” 白文原不屑道:“这毒妇谁都不能以常理测度,只要是新鲜刺激就行,听人说安隆在床上另有一套厉害的功夫,可令女人迷恋,其中的情况,要问这对狗男女才知晓。” 徐子陵问道:“刚才你劝我们不可到飞马牧场去,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白文原道:“这要由安隆说起,他一向与曹应龙关系密切,与我们是敌而非友,可是李密为你们所破后,北方形势剧变,李渊随时出关,刘武周和窦建德亦蠢蠢欲动。另一方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