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叔谋在曲傲身后得意笑道:“寇兄是真糊涂抑或是假糊涂,今次岂同一般依足江湖陈规的决斗。两位仁兄乃人人得而诛之的奸徒,对你们何用什么礼数规矩。” 他虽是含笑说出,但谁都听出他对两人怨恨之深,倾尽三江五湖之水都洗涤不清。 沈牧洒然一笑,先瞥了脸容冷硬有如岩石的跋锋寒一眼,再环视把他们围得水泄不漏的众多强敌,最后目光落在曲傲身上,讶道:“曲大师不是约了那位虬髯小子在子时比武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要为此因伤或因死延期,使不知情的人又会以为曲大师怯战了!” 包括尤楚红在内,无不对沈牧的胆色暗暗佩服。换了是别人,在这种成了众矢之的、明知必难幸免的情况下,谁能学得他般不但仍从容自若,还口角生风,一派洋洋自得之状? “叮咚,恭喜宿主,装比成功,得到7000点积分。” 曲傲终是宗师级人物,际此决战关头,丝毫不因对方的冷嘲热讽动气,悠然逼前,微笑道:“收拾你这小子要费半个时辰吗?动手吧!” 凌厉的气势,立时涌迫而出。 沈牧脊骨微俯,双目射出熠熠奇光,凝注在曲傲身上,像一头豹子般瞧着猎物的接近。 天上星月争辉,桥下洛水淌流,在这本是美丽明秀的晴夜,横跨洛水接通东都南北的洛阳桥上,却是战云厚布。 战火一触即发。 曲傲曾与跋锋寒数度交手,自以为对他的底子摸得一清二楚,怎会怕他,冷哼一声,两手箕张,分别向跋锋寒和沈牧抓去,一出手就是看家本领鹰变十三式的招数,务要制敌死命。 他一对掌爪随着迅疾步法,封挡了对手所有可能进攻的路线,又擅于夺取敌人兵器,确是非常厉害。 当他把十三式发挥至极限时,他的双手便像进出于虚无和现实之间,时现时隐,如虚似幻,教人防不胜防。 当日跋锋寒便是因此差点在他爪下送命,所以故意在动手前,设法以言语削弱其气势。 像曲傲这种宗师级的人物,无论如何退步,总有千锤百炼深厚得难以动摇的根底。要胜他谈何容易,想杀他更是近乎不可能。所以若要达到挫折他的目的,就必须有出人意表的惊天手段,不但讲功夫,亦要讲心法、智计、战略,作多方面的配合。 曲傲当然不肯和他以命博命,故意合作非常,还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爪化为拳,重重打在他剑网上,借力腾上桥西洛河的上空。 沈牧此时恰好赶至,两人同时贴栏翻往桥下。 尤楚红发出一阵难听之极的枭笑时,十多枝架在弓弦上的劲箭已脱弓而出,嗤嗤声中,射往两人。笼罩范围之广,除了硬架一途外,再无别法。 “哗啦”水响。 一片长阔达两丈的渔网离水而起,像一幅墙般把所有劲箭全部挡着,还去势不止的往尤楚红等人罩去,声势的惊人,兼之事起突然,均使敌人有措手难及之感。 突利等人已赶至桥栏,尚未弄清楚发生了何事时,十多条水柱连珠弹发般从河里激射而起,分别袭往各人,连曲傲亦没有放过。 以突利、曲傲之能,面对这种螺旋而来,劲道十足,时间位置又拿捏得无隙可寻的水柱兵器,也要狼狈不堪,竟连沈牧和跋锋寒何时入水都弄不清楚。 当洛河恢复平静,重新反映天上的星光月色,人间灯火时,三人早踪影杳然,逃个不知所踪。 独孤阀一方的座驾船这时才开始入水下沉。 沈牧三人湿淋淋的爬上早前泊在洛堤柳荫隐处的小艇,瞧着远方桥旁独孤阀那艘倾侧下沉的大船,欣然道:“若能气得老婆子哮喘病发,就最理想不过!” 跋锋寒一边运功挥发身上的水气,冷然道:“我们在这里闹得洛河都翻转了过来,曼清院只是隔了十多个街口,却不见有半个人来打个招呼,人情冷暖,此为一例。” 徐子陵叹道:“谁不希望我们和敌人拼个几败俱伤;不来插上一腿对付我们,已是非常客气。” 天街的住民不知是否被适才的打斗厮杀吓怕了,家家户户、大小店铺全关上门窗,唯独是曼清院灯火通明,照得附近一带亮如白昼。 尚有一刻钟就是子时,赴会的人大多已抵达听留阁,大街上不见半个人影,连巡更的城卫都不知躲到哪里去。 由于杨侗、独孤阀与王世充的斗争,使洛阳城的管治出现真空的状态,可是治安反比往常更佳,皆因地方帮会都尽量约束手下,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惹事。而外来人更不欲闹出事来,免致成为众矢之的。 三人沿街而行,朝曼清院走去。 沈牧忽地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