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有一场雷暴和大雨了!” 徐子陵默然不语。 一滴豆大的雨水,落在沈牧后颈处,滑入襟领去,他抬头观天时,刚好捕捉到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接着闷雷爆响,粉碎了山野的宁静,奏起了暴风雨的序曲。 “哗啦”声中,随着一股席卷山野的狂风,大雨倾盆而下。 徐子陵任由雨水湿透全身,低声道:“你何时变得这么相信命运呢?” 沈牧露出一丝苦笑道:“我只相信过去了的命运,至于未来的,老子我只信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如果不是这么想,做人还有甚么斗志和意义?” 徐子陵点头道:“由于不知道,故而不存在。这正是命运最动人之处。无论将来如何,我们也要向将来挑战,寻求自己的理想。” 沈牧微笑道:“哈!不若我们就在豪雨雷暴之夜,齐声高歌一曲,以舒胸中对生命的悲壮情怀,陵少尊意如何?” 徐子陵哈哈一笑,扯着他站了起来。 两人交换了一个有会于心的眼神后,不约而同地齐声高唱道:“幽居观天运,悠悠念群生,终古代兴没,豪圣莫能争。” 歌声远远传开去,连雷雨也不能掩盖分毫,雨势更趋暴烈,但他们心中燃起的烈火,却半点无惧风雨的吹打。 不多时,雨停了,这时前面出现一道横亘无尽的密林,在没有星辉月照的黑夜,份外阴沉诡秘。 两人童心大起,掠入林中,就在树上枝叶间穿插跳跃,好不写意。 快出林时,林外隐见点点火光,还传来杀喊之声。 两人大讶,停在林边,往外望去。林外地平远处,是一列耸立的崇山峻岭,在这之间则是地势起伏的陵丘与疏林,此时火光掩映,以数百计的火把布满陵野之上,两帮人马正作生死拼杀。 沈牧和徐子陵瞧得面面相觑,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徐子陵吁出一口凉气道:“他们把往百丈峡的去路完全封闭,现在我们该继续行程,还是掉头回去睡觉呢?” 沈牧功聚双目,遥观两里开外正在厮杀的两帮人马,道:“看到吗?在战场中心有盏高悬的黄灯,那是挂在一个高台的木柱上,木柱似还有些东西,似乎是有人给绑在柱底处。” 徐子陵点头道:“那人身穿黄衣,难道这两帮人马,就是为争夺此人而以生死相拼吗?” 沈牧心痒难熬道:“若不去看个究竟,今晚怎睡得。来吧!” 徐子陵好奇心大起,随他朝高台奔去。 愈接近时,喊杀声更是嘈杂,已可清楚见到两帮人马正交手拼搏,火炬错落分布,或插地上,或绑在树上,愈接近核心的高台,火炬愈密愈多。 这时他们清楚看到一方人马身穿胡服,显非中土人士,而另一方则一律黑色劲服,泾渭分明。 很自然地,两人都生出偏帮黑衣武士一方的心意。 高台的情况更是清楚无遗,被反手绑在台上是个黄衣女子,如云的秀发长垂下来,遮着了大部分脸庞,教人看不清楚她的玉容。 胡服武士正在阻止黑衣武士攻占高台,而且明显占在上风。 黑衣武士人数过千,比胡服武士多出一半,但胡服武士却是武功较强,成缠战之局。 剑气刀光,不时反映火炬的火芒,就像点点闪跳不休的鬼火,份外使人感到战争的鲜明可怖。 战场的分布辽阔,虽以高台为主,但四处均有激烈拼斗的人群,此追彼逐,惨烈之极。 迫到战场边缘处,刚好一队五、六人的黑衣武士被一群十多个的胡服武士圈了起来,乱刀砍死。 两人看得热血填膺,涌起对外族同仇敌忾的心意。 “锵!”沈牧掣出长剑,大步迫去。 徐子陵也不打话,紧随他身旁。 那十多名胡服武士亦发现了他们这两个闯入者,目露凶光的一拥而至。 在这一角离高台只有百来丈的战场,黑衣武士陷于绝对的劣势,不但保持不了阵形,且被冲得七零八落,予敌人逐个击破的危机。 敌人已至,矛斧刀戟,声势汹汹的盖头杀来。 沈牧加速掠前,振起井中月,刀身立时黄芒剧盛,连挡格都省了,闪电的左挥右劈,就在敌刃及体前,斩杀两人。 最令人吃惊的是尸身并没有似以往般应刀抛跌,而是凝止不动,先脱手掉下刀枪,才柱子折断般颓然倒下。 此时又有另一批胡人朝他们杀至,三支铁矛,疾刺而至。 沈牧看也不看,踏前一步,井中月往敌划出,刀光旋飞,黄芒暴张,三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