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季绀香啊,本是剑宗第一大弟子,强得令人发指,简直不像个女人!连续三届仙剑大会第一,一人之力平息无定涯的妖兽之乱,又亲自将魔域的白骨将军生擒。当时她和敷雪楼少主秦悯尚有婚约在身,还可能会成为剑宗几百年来第一位女宗主。百年一见的天资啊,那是何等的风光......” 季绀香听着那些人讨论她前半生的荣光,就好像在听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一切都与她隔了千山万水的远,一眼望不到头。 “大好的前途,却偏偏入了魔,和魔域中人互相勾结,杀害敷雪楼的人,还将未婚夫婿秦悯打伤,当时的剑宗宗主张晚霜大义灭亲将她制服,也不知怎么回事又让她逃出来了,出来后杀死了自己一手带大的一个凡人,又杀了许多去堵截她的师弟,连自己的师父都被打成重伤。啧啧......就这么叛离栖云仙府了,大好前程,怎么就如此葬送了。那张晚霜待她如亲女,被她所害的人,哪个不是真心相待,却落的如此下场,当真是魔道害人。”说书人还颇为可惜地摇摇头,接连叹息了好几声。 “这么多人堵截季绀香,她居然还能逃出去?听说敷雪楼少主让所有手下都出手了,栖云仙府好几个宗都派人去帮忙,怎么都要重伤啊。” 说书人摇头:“这我可就不知了,好像是得了什么贵人相助,和魔域中人里应外合才勉强恢复元气,偷溜出去了吧。” 徐檀频频回头朝她看过来,被她拿花生砸在头上,缩回去不敢再动。 季绀香没好气地说:“你有什么上品丹药,给我拿来一点,也不指望徐青琅那点宝贝了,指望他女儿升到元丹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曲流霞没有和云遗善详说过徐檀的事,他自己也能隐约猜到。 徐青琅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他并不是没有听说过。在她死后,他有意去探寻她生前的事迹,也听闻过与徐青琅有关的事。 出身名门世家却和一个魔域女修相恋,女修被他的家族追杀,是季绀香将她救下。季绀香还在栖云仙府的时候,和徐青琅有过几面之缘,一来二去,他为了那个女修从家族中叛出,被打得半死,还是那个女修去求着季绀香救了他一命。 “徐青琅这混蛋,早知他会反将我一军,当初看他被人打死我也不救。现在有这同生咒,害得我必须护着他徐檀,走哪都得带在身边,又不是我女儿还要我操心。” 季绀香杵着下巴指了指徐檀的方向,和云遗善之间只隔了一个小小的木桌。 发丝垂在她脸颊,额间鲜红的花钿衬得她面容艳若桃李。 因为刚饮了茶水,唇上还带着水渍。 云遗善鬼使神差一般伸出手,手指触到她冰凉的唇角。 季绀香察觉到他的动作,顿时心中骇然。 无论心中怎么惊讶,她神情仍是没什么变化,就连动作也不曾挪动分毫。 好在对方除了轻轻一触,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很快就收回了手。 她现在算是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从“曲流霞”在青楼出现的那一刻开始,都如此沉默,一直是她在说他在答,而时不时流露出的神情又让人忍不住怀疑,简直像是喜欢她一样。 季绀香不动声色挪了挪,身子坐直了,装作不在乎的模样。 曲流霞是她刚离开栖云仙府时捡回来的小狐狸,在她这里基本当狗养。虽然修成了人形,在她眼里也还是个宠物,自然生不出多余的念头。 狗会无意识地舔舔主子手掌脸颊,那狐狸也一样对吧。 摸两下说明不了什么,她不能乱想。 云遗善收回手后,那一瞬的柔软和温暖似乎还残存在指尖。 季绀香神色一切如常,他也不想顶着曲流霞的身份再做些什么。即便是说了那句话,她还是恍若未闻。 “这是灵粹丹,一次一粒,十日吃一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