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看她在下一次考试中飞流直下。 老白实在是没辙,听同学们议论过盛连浔是桑宁的大表哥,专门找他来谈心:“盛连浔啊,你看你表妹桑宁算是匹大黑马,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如果再坚持几个月,能走一个很好的大学,说不定会改变她的人生,你成绩好,有空呢多帮她使使劲,千万不能在这一科上掉链子。” 盛连浔微微颔首:“我知道了,白老师。” 有得意弟子的承诺,老白放心了许多,手一摆示意他可以回去了,办公室门口,盛连浔忽然转身,白炽灯照在头顶,眸光明灭:“白老师,桑宁不是我表妹。” 没等老白继续问,盛连浔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老白纳闷,难道是堂妹?不都一样吗,怎么得意大弟子看起来很介意的样子。 其实不用老白说,盛连浔也会多在桑宁身上下功夫。 他希望桑宁能够有机会去看看外面更大的世界,过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待在花枝里,待在平夏。 结果劲没少费,分没看涨。 晚辅导时间,桑宁照样在盛连浔家写作业。 盛连浔批着她新做的卷子,这张做得算可以,沉声说:“桑宁,你必须多用心,等我回去了,没人给你补课,你怎么办?” 桑宁呼吸一窒,脱口问:“你要走?” 盛连浔没停笔,在她出错的题上画下红圈:“应该过了年回去,毕竟要在北市高考。” “过了年……”桑宁小声嘟囔了句,然后默默地趴在桌面上,没再说什么。 盛连浔要走了。 哪怕过去有那么多不满,嫌他难伺候,嫌他冰块脸,嫌他管她学习太过严格,不知道多少次嘴硬说“盛连浔你赶紧走吧”,真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舍不得。 可是他总要回到自己的轨道。 桑宁把脸埋在胳膊肘里,手臂皮肤瞬间沾上了几滴温热的眼泪。 不想哭的,可是忍不住,只要想想他要走,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根本忍不住。 “这样容易着凉,”盛连浔见桑宁趴着,以为她在睡觉,拿笔轻敲了下她的脑袋,“改完错回去睡。” 桑宁用力蹭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恢复到若无其事的样子,低着头抓过试卷来改错。 “桑宁,”盛连浔坐在她对面,衬衫在肩上撑起好看的直角,眸色浓,微敛着看向她,“你有没有想过,高考考到北市来?” 手中的笔蓦地停住,水性笔下水足,在草稿纸上晕开一个墨点。 问出这个问题,盛连浔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问。 北市是发达城市,学校条件好,起点更高,以后会遇到更多的好机遇,对个人发展有好处等等,这些理由轮番从脑子里闪过,可最后留下来最清晰的那个理由竟然是—— 不想和她分开。 耳朵边响起了一阵嗡鸣,等这阵响过去,桑宁才重回思绪,她把水性笔移了个位置,小声说:“像我这样,怎么可能考到北市去。” 因为盛连浔,桑宁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觉得自卑。 她成长的环境不太好,温爸腿伤那年,学校好心为她组织了一场捐款。 桑宁那时是个小孩子,懵懵懂懂,因为安排了记者采访,要有素材,所以搞了个捐款仪式,她在教导主任的安排下捧着大红捐款箱站在讲台上,同学们挨个上台,把钱放到她的捐款箱里。 主任对着镜头笑得春风得意,戳了戳她的小肩膀:“说谢谢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