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没想到江晚会看向她,那人匆匆别过脸,将帽子拉得更低了。 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江晚弯了弯唇,笑意在眼底一点点晕染开,直至溢满。 心情一瞬间变得很好,像吃了好多柠檬糖。 这头北槐按了按太阳穴,抬眼看着女生渐行渐远的背影,再蠢也知道自己暴露了。 果然,下一秒,某人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喂。 小北,我看到你啦。是女孩子雀跃的声音,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很高兴。 北槐木着脸:你看错了。 对面轻笑了一声。 明明是隔着手机,可北槐却觉得耳边像趴着个人,在对她吹气,半边脖子都麻了。 我走啦。 北槐抿了抿唇:嗯。 顿了顿,她抬头看向女生离开的方向,道:一路平安。 挂了电话,江晚翻动着和北槐的聊天记录,嘴角隐隐含着笑意。 自从那天医院一别后,她和北槐的联系就少了。她能感觉到北槐在故意躲她,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江晚想,北槐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她可以给时间,让小北去适应去自我调节。 但,时间不能太长。 两天前,她就给北槐说了要去w市的事。 小北这家伙,微信上拒绝的好好的,说自己有事,说自己忙,到时候不会去送机。 其实江晚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又不是定居在了w市,只是去呆个十天左右。 只是正到了要走的时候,没看到北槐,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一点小失落的。 所以,在看到北槐的那一刻,她真的,真的很高兴。 不过,既然小北说不是她,那她就照顾照顾小北的自尊心,不揭穿她咯。 四周很黑,看不见一丝亮光。 血腥的铁锈味和土腥味混合在一起,充斥在鼻尖,还有其他难以言喻的味道,几乎令人作呕。 江晚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着,很重,胸口像要透不过气来。 身上也很痛,痛得几近麻木。 这是哪儿?又是梦吗?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却还是能清晰的感知到体内的热量在一点点消失。 又冷又疼。 小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唤着。 我在。 回答她的声音虚弱而又坚定。 是北槐的声音。 小北,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她低声问道,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喝水,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濒临崩溃的状态。 不会的,相信我好吗?北槐轻轻说着,语气很柔和,是江晚少见的温柔。 鼻尖的血腥味愈发浓烈了。 对不起啊小北,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到这儿来,也不会遇上地震 乖,别说傻话。 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感觉到一只手慢慢牵住了她的手指。 同样冰冷的手。 好可惜,到最后也没能追到你呢。她很想笑一笑,就像以前自嘲那样,奈何脸部早就僵硬,连嘴角都牵动不了。 握着她手指的手突然紧了紧,等出去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从不会骗你。 真好小北,我有点困了,想睡了她的眼皮好重,力气也没有了,连说句话都费劲。 真的真的好累,好想睡。 晚晚,晚晚别睡,陪我说说话好吗?北槐的声音突然变得急躁起来。 可是我好困 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告诉她,睡吧睡吧,只要睡着了就不会觉得冷了,身上也不会痛了。 别睡,晚晚,晚晚! 耳边是北槐急促的呼唤声,江晚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她好像躺在悬崖边上,要坠不坠。一边是人间,另一边是地狱,亦或是天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又或者是一天? 当压在身上的东西被拿开时,整个世界瞬间恢复光明。 太亮了,以至于她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 快再来个人,这里有个重伤的! 还没等眼睛完全适应光线,她已经迫不及待睁开双眼,慌张地朝声源望去。 女人趴在废墟中,后背被两根钢筋贯穿,鲜血淋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