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近侍拧眉,有些不平: “岐王未免有些过于自视清高了。” 殿下和他说话,他竟连搭理都不搭理。 贤王眯了眯眸子,付煜是贵妃之子,素来得父皇偏爱,膝下又有皇长孙,当今中宫无子,他自然十分高傲。 只是,贤王朝身后看了眼,斥声打断近侍的话: “够了。” 他说:“皇兄明日就要前往定州,他着急回府,才是要紧。” 近侍脸色顿变。 他近身伺候殿下,自然知晓如今岐王前往定州,只有一件事。 赈灾。 近侍心中些许不平。 只觉圣上对岐王殿下太过于偏心了些。 同是亲王,所有好事,圣上都只想到岐王殿下。 前往定州赈灾,多好的一个得民心的机会,就这般送给了岐王殿下。 ******** “什么?”马车上,姜韵一脸惊讶,诧异道:“殿下明日要离开长安城?” 付煜不紧不慢地应了声。 许是他的态度太平静,姜韵稍顿,也冷静下来,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半晌,她才堪堪抿唇,迟疑问了句: “那奴婢呢?” 适才殿下吩咐,回府后收拾物件,明日午时就要离开长安城,前往定州。 话里话外,皆没有带她一起的意思。 姜韵不着痕迹地捏紧手帕。 若殿下要离开长安城,她必然是要跟着的,否则殿下离开的这段时间,足够后院的人对付她了。 只瞧着李侧妃今日的神色,恐就不会让她好过。 李侧妃掌管后院权利,想要对付她,简直不要太容易。 想罢,姜韵抬起眼眸,怔然迷茫地看向付煜:“殿下不带奴婢一起吗?” 付煜几不可察地拧起眉心: “你留在府中。” 眼见女子眸色黯淡下来,付煜稍顿,才添了一句解释:“定州灾情未定,你身子骨素来不好,这次不必跟着。” 定州再危险,难不成有府中危险? 姜韵只抬眸望着他,遂后,她似才接受付煜这个决定,勉强挤出一抹笑。 付煜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至多一月,本王就会回府。” 话音甫落,付煜忽觉手背上一阵冰凉。 他一顿,眸色倏然沉了下来,他捏住女子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就见她慌乱地擦了擦脸。 付煜不知是好气,还是无奈: “本王为你好,你哭甚?” 姜韵立即慌乱地摇头:“是奴婢不好,只会拖累殿下。” 话音稍顿,她却咬紧唇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抽噎着: “可奴婢舍不得殿下……” 自二人相识,付煜几乎三日皆要进一次宫给贵妃请安,两人见面次数可谓是频繁。 付煜陷入沉默。 显然也是想起这茬。 半晌,他才掀起眼皮子,话音不明道:“你这般胆子,日后进了后院,莫非还要本王日日看着你不成?” 付煜不是傻子,思绪略转一圈,就猜到女子为何要跟着他去定州。 一许是她口中的舍不得他。 二自然是害怕后院的那些人。 但女子哭着说舍不得他,他还能真将女子一人留在长安城不成? 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府中,她唯一能相信的人,也仅有他罢了。 想至此,付煜终究是松了口: “行了,赶紧擦擦,回去后自行收拾行李。” 姜韵一怔,遂后破涕为笑,脸颊上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似初夏芙蓉般,她眸子灼亮,雀跃地和付煜确认: “殿下说真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