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点急,一是不确定和顾越择的关系很紧张,二是怕单独和顾越择待久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僵持地对视了两秒,如木桩般嵌在原地的男人总算挪动了脚步,慢慢让开一条道,而雪郁没有半点停留就从那缝隙里逃了出去,一口气走回偏房。 走进门前,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刚才拦住他的男人弯下了腰,拿起热水壶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看来是接水的途中顺道和他说话的。 但干嘛问他那种事? 雪郁心不在焉,回到座位时,没看到旁边身型挺直的宁尧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 一顿饭很快吃完,宁尧帮周老头收拾了下饭碗,随后道别:“那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周老头也乐呵呵的:“常来,反正也不是很远,平时没事了就带小郁过来坐坐,我给你们做顿好的,我别的不敢说,做饭还是可以的。” 一切都很自然。 等雪郁发现宁尧有些反常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周老头家出来,走到集市了。 具体反常在于,宁尧不和他说话,始终和他离着一步距离,这和刚出门宁尧时不时低头问他难不难受、要不要抱、要不要背,次数频繁到让人烦的那会完全不同。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 雪郁抿唇,主动叫:“宁尧?” 男人看了他一眼,不吭声。 他又绞尽脑汁想话题,指了指一个小摊:“那个糖葫芦看起来挺好吃的。” 男人点了下头。 雪郁哽了哽:“……” 雪郁闭了嘴。 他不太爱热脸贴冷屁股,如果是他招惹的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他连宁尧为什么态度忽然转变都不知道。 又走了两步,宁尧轻轻握住雪郁的胳膊,让雪郁留在这里,他自己转身往原路走。过了四五分钟,雪郁拿着几串封装好的冰糖葫芦沉默。 搞不懂宁尧。 回到小屋已经不早了,雪郁腿根撕扯的疼,全身也排山倒海的难受,走太久还是有点勉强,他想回床上休息,但刚走到床边,身后传来声音:“雪郁。” 这一路上宁尧都在装哑巴,雪郁听到他声音还愣了愣,把糖葫芦放到桌上后,疑惑地转过身。 宁尧垂眼,许久不说话嗓音沙而低哑:“我能亲你吗?” 雪郁下意识就想起了那些疯狂的接吻,但比起害怕,他现在更奇怪,目露茫然:“你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昨天你亲我的时候也不会问我啊?” 他这句话真的就只是一个疑问,天地可鉴,没有任何催促和欲拒还迎的意思。 可男人黑眸顿时一沉,似乎是曲解了他的话意,喉头不住滑动,捏住他下巴就亲上来。 嘴巴还是有点肿,被撬开的时候条件反射般颤巍巍的,男人一吮一吸就变得泥泞不堪,浑身直哆嗦,雪郁半睁着细长眼睛,在唇齿交缠间回答他的问题:“……不能亲。” 可这会他回不回答已经无关紧要。 宁尧把他抱到炕床墙角,带着某种宣泄和吃味,细细密密亲他的嘴角和脸颊,雪郁被他钳着手腕,只能靠偏头这个动作表达拒绝,但全都被无视。 这样小狗讨食似的啄了两三分钟,宁尧停下来,外表极其平静:“今天在周叔家,你和顾越择说话了。” 雪郁抽了两下手,不明所以:“怎么了?” “说了五分钟。” “……是吗,我没注意。” 宁尧黑眸越发沉,他没问说了什么,只攥住雪郁的腕骨在掌心轻咬了口,又转移到嫣红柔软的唇瓣上,呼吸炙热:“我想亲五分钟。” 雪郁:“……!” 男人重新吻上来时,雪郁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原来宁尧知道他和顾越择在主房对话了,还精准无误地说出了他们对话的时间,看来是一直在数。 谁会数这个? 疯子。 …… 这一晚。 顾越择是在周老头家里留宿的,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枕着胳膊,眼里没有一丝睡意。 他从来没有思绪这么乱过,转到左边,脑中想的是雪郁柔软轻哑的声音,转到右边,想的是雪郁那非常纤细的身段,越想身体越是亢燥。 没有干活为什么也这样? 顾越择想让身体平复下来,可是徒劳无功,他干脆撑坐起来,想问问周老头他这样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但听到那昭示着熟睡的打呼声,只能打消念头。 但他不能再继续躺了。 一躺就会想到雪郁,然后身体不明不白地开始发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