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谦季让等十一人这才有幸走到御座前,近距离地与萧瑾见了一番。 近看时,更显得圣上可亲至极。 萧瑾仔细瞧了一眼这次的状元跟传胪,刚才一眼看着没什么特殊,如今细看,发现两人都是眉眼清明的端正之人,看来这个致远书院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道:“朕虽未曾出宫,却也听说了你们书院的事。想不到小小的谷城县,竟然能出吴山长这样的有学之士,能出你们这样的栋梁之才。此番科举,致远学院才是当中第一人,若是夏国的书院都如致远书院一般,那朕又何必为选贤而发愁?” 余子谦不卑不亢地回了句:“圣上广开科举,新建学校,教化百姓,让贫民百姓人人读得起书,识得了字。此乃前所未有之智举,民间莫不感念圣上恩德,便是贫苦人家亦一心向学,只愿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假以时日,天下处处都是致远学院。” 冯慨之眼睛一亮,看着后生的目光都透露着赞许。 这个新科状元郎瞧着普普通通的,没想到口才倒挺好,拍的马屁跟他也不相上下。 后生可畏啊。 萧瑾听了果然高兴,毕竟谁喜欢听好听的话呢,他是个俗人,自然不能免俗:“你们山长还真是给朕送来了好大一份惊喜。” 一句感慨还表达不了萧瑾对致远书院的满意,他甚至开了私库,赏了不少宝贝给吴良学。 其实萧瑾还想直接赏东西给他们的,但是考虑到这一届的进士有不少,往后几月他们还要在一起共事,当众赏赐未免太扎眼,惹人嫉妒就不好了。赏吴良学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反正对方也不是进士,更不用做官。 余子谦跟季让等立即上前谢恩,心中感慨他们山长总算是熬出头了。致远书院自今日起也能名扬四海,再不会被人轻视了。 当着这么多进士的面赏赐,这可谓是天大的体面。张崇明摸了摸胡子,心里猜测萧瑾这番举动的真实意思。圣上必定知道今日这话传出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想必他是想让其他的官办书院都效仿致远书院,想要另一个模范。又或者,圣上对这位有能耐的吴山长另有安排,该不会,是要调来京城吧…… 萧瑾不知道,自己随口一感叹,就让别人联想到了这么多。天地可鉴,他真的只是有感而发,仅此而已。 见过进士之后,萧瑾还在宫中设宴。 毕竟接下来这几个月都要吃苦,萧瑾不想让他们对自己落下埋怨,所以用这么一顿饭来收买一下人心。 琼林宴办得热闹至极,若是谢明月等人看见,指不定要嫉妒死。当初他们高中进士的时候,因朝廷没钱,一切从简。传胪大典没有今日气派不说,琼林宴的规格更是低了好几档,那时的酒水菜色到现在根本不够看,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酒过三巡,席间奏起乐来。萧瑾以梅花未题,让进士们作诗作画。 都是文人,诗词书画怎会不知?又一心想要在萧瑾跟前表现,故而一个个很是投入,得了题之后便一门心思去想了。 萧瑾也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天真单纯的样子,看够了,便跟冯慨之道:“等明儿起,这些进士可都交到你手里了,你可安排好了?” 冯慨之低声一笑:“微臣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如今还是深冬,也没地给他们种去,便准备让他们先去做些别的事儿练练手。陈大人那儿刚得了些青花瓷,因有瑕疵卖不出去,微臣给要了来,想交与他们,能卖多少卖多少,多少能换点钱。今年冬天雪重生了灾情,京外还有不少人家被积雪瓦塌了房檐,原本朝廷正要去修,正好碰到了科举耽搁了两天,如今断不能再耽误了,这事儿也可以交与他们。更有修路造桥,安置灾民之类……反正冬天的事情还有不少,待开春了,再让他们下地也不迟。” 萧瑾听他已经安排的满满当当了,不由得点头:“你办事朕一向放心。” 冯慨之得意了:“那是自然,您交代给微臣的事情,微臣可都是尽心尽力去做的。” 这两人独自说着悄悄话,本是无比正经,可落在陈疏才眼中,就是冯慨之故意霸占圣上,今日琼林宴宴请的是诸进士,骗骗他还要抢在前面出风头,真是可恶! 陈疏才懊恼自己的位置离得远,都怪那些太监,没把他安排在圣上跟前。市舶司怎么了,市舶司就比不得户部?他们一样能赚钱,再过两三年未必比户部赚的少,怎么他就不配坐在圣上旁边了? 狗眼看人低! 一场琼林宴,真正出风头的人也不过二三,不过从宫中出来各自回了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