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启明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且不说他心里对黑风寨就这么轻轻松松被拿下有多震惊,单单就是捉过来的这些人,就已经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了。 可庞启明却还不敢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恭维林檀:“县主真不愧是将门虎女,林老将军在天之灵,瞧见您这般威风十足必定欣慰,林家真是后继有人了。” 林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直接一脚跨进官府:“这等闲话庞大人还是少说两句,黑风寨的人我已经给庞大人带过来了,这定罪量刑、为百姓伸张正义一事,还要庞大人费心。官府不能替民伸冤,总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吧?” 这叫小事儿?庞启明心里“啧”了一声,他就知道后头还有这么多事儿等着他。 这一窝子人是拉倒官府来了,可之后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得他来干?这真是件棘手的事儿,不管处理的好不好,老百姓都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谁让今儿过去剿匪的不是均州官府,而是新来的平阳县主呢? 人家初来乍到就解决了均州官府数十年也解决不了的事儿,这是打了谁的脸?踩着庞启明的脸来扬名立功,可想而知庞启明心里有多膈应了。 然而林檀却对他的不甘不愿置若罔闻,让人将黑风寨几个紧要的人分开关在牢中。这案子有的审呢,若是都关在一块,让他们串好供词回头他们还审什么? 这其中尤以马春花对林檀的恶意最大。都快要被拖到牢里,她还是没忍住想挑拨离间:“刚来均州就敢闹出这样大的动静,知道的以为你是女将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均州的土皇帝呢!” 庞启明吓得冷汗直掉:“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她一个外来的敢在均州耀武扬威,她以为她是谁啊,难不成均州上上下下都得听她的指令?我不服,一介女流之辈,她也配?!你好歹也是均州的父母官,就由着她踩在你头上耀武扬威?你们怕她,我可不怕。” 她家里人都被杀光了,她怕什么? 庞启明脸一黑,显然是被戳到了肺管子:“一个个都是死人吗?赶紧把她拖下去!” 庞启明一声呵斥,左右侍卫终于不再放任马春花胡言乱语,一把捂住马春花的嘴,将她拖下去了。 萧瑾终于觉得世界安静了。 可没过多久,庞启明又开始打听起来:“县主今日带了多少人马前去交剿匪?” “约莫两万,怎么了?” 才两万啊……庞启明讪笑:“没什么,只是惊讶于林家军的身手,原先咱们派的人几倍于您,都没能将这些山贼制服呢。” 话是这么说,庞启明还是惊讶于林檀的能耐。怪不得他们圣上忌惮林家呢,这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把均州的心腹大患解决了,有这实力,怎么能叫人不惧怕呢? 也正因为如此,庞启明才心里厌恶林檀,表面上却还不得不恭恭敬敬的称她一句“平阳县主”。 不过林檀可没什么功夫跟他在这儿耗着,人她都已经送过来了了,至于别的,她也不打算伸太多的手,时不时提点两句就够了。 若是这庞启明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也不会再给他脸面。 不过是个没用的狗官,这逼急了,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檀交代完了两句准备离开,不想庞启明忽然叫住萧瑾:“这个公子瞧着眼生,应当不是咱们均州人士吧?” 萧瑾要有准备,被问到的时候也不慌,只道:“我是夏国人,姓郑字善清,原本准备来这儿做生意,不想直接被他们抢了过去。与我一同遭难的还有我家一个仆人,人已经被这些山贼给杀害了。” 庞启明觉得古怪,追问:“夏国哪儿的人?” 林檀抬眼不咸不淡地盯着他。 庞启明立马改口:“罢了罢了,来者是客,本官便不留公子了。” 萧瑾松了松气,跟着林檀回了县主府。 他是暂住,但是奇怪的是,林檀那样谨慎的个性竟然不问问他是谁,家住何方,可有隐情。这般信任他不说,还让他住进了自己家里,搞得萧瑾有些疑神疑鬼,难道又是因为自己这样脸? 萧瑾对着镜子出神。 不知何时,穆寒从外头回来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