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魏嫔就如她所想,朝她看来,讥讽一笑道: “若贵妃娘娘当真没有半分心虚,当年又何必将刘秀女推入井中?” 话音甫落,众人哗然。 其中袁才人的反应最甚,当初她就是因为刘秀女不慎落井一事,才会被贬位才人。 袁才人看向站在皇上跟前的昭贵妃,再看了眼狼狈跪着的魏嫔,她眼神变了变,最终堪堪垂下头,什么都没说。 顾晗当然不可能承认这件事: “可笑,刘秀女是不慎落水,与本宫何干?” 魏嫔不和她争辩,直接道:“这张纸条,是当初皇后在刘秀女尸体上发现的。” 但皇后不知这张纸条究竟是何人的,才一直隐忍不发,等她知道了上面乃是顾晗字迹时,当时的皇后已经被禁足在宫中,来不及做什么了,所以才将纸条交给了茯苓。 顾晗看了陆煜,他垂眸看着纸条,神情不明,顾晗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她不耐冷声: “所谓私情,本就是莫须有的事,魏嫔因此认为本宫害了刘秀女的性命,是在说笑吗?” 第152章 当年刘秀女一事被定义为不慎落水,如今过去了近三年时间,早就寻不到证据,当时顾晗都未曾露过任何马脚,遑论如今。 顾晗冷着一张脸,除了能叫旁人知道她心情不好外,察觉不到她半分情绪。 陆煜几不可察地看了她一眼,不待旁人察觉,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魏嫔没有看向顾晗,她知道她拿不出证据,她只是在赌,赌皇上的疑心,赌皇上不可能一如既往地相信顾晗。 但她失望了。 陆煜将手中的纸条随意交给刘安,摇了摇头: “你既然能模仿二人笔迹给她们送信,再多写一张纸条也不足为奇。” 魏嫔错愕地看向陆煜。 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否则怎么能听出皇上这么荒谬的话? 皇上不信也就罢了,他甚至将这首情诗也推到她身上,只一刹间,魏嫔就反应过来皇上要做什么。 纸条上的情诗的确是顾晗的笔迹,不论她如何解释,总有些人会怀疑顾晗。 皇上若不想让顾晗牵扯进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这首情诗从一开始就和顾晗没有关系! 魏嫔身子轻晃,她堪堪撑住地面,才叫自己不会狼狈地倒在地上,但她仍不敢置信地看向陆煜,同是他的妃嫔,他怎么能够偏心至此?! 顾晗也不由得朝陆煜看了眼。 她一直不承认刘秀女一事,也有想过将这张纸条直接推给魏嫔,但未等她开口,皇上就亲自说出了这番话。 这些说辞,由她说来许是狡辩,但由皇上说来,就多了几分可信,后宫众人也都听得进去。 顾晗稍稍攥紧了些手帕,她飞快地垂了下眼眸,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周修容也是个偏心的,相较而言,她自是相信顾晗的,听了魏嫔和皇上的话后,她直接道: “魏嫔所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莫是忘了,当年刘秀女身亡时,贵妃娘娘还未入宫,她有什么能耐害了刘秀女性命,还能脱身得一干二净?!” “再说了,皇后生前几番谋害贵妃,若她真的拿到了贵妃和谢长案私情的证据,岂会一直隐忍不发?” “皇后生前和魏嫔向来不对付,甚至皇后难产都有魏嫔的原因,皇后凭什么会选择帮你害贵妃?魏嫔莫不是以为皇后不在,就可以肆意攀扯皇后了不成?!” 她一张利嘴叭叭叭地说了很多,将今日一事全打成魏嫔自导自演,偏生,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理。 众人从她话中回神,暗自点头,若顾晗选秀时能都不着痕迹地害了旁人性命,这岂不是显得她们都很无能? 一众妃嫔不觉得顾晗有这个能耐,她那时不过刚及笄,亲手杀了人后,怎么可能安然无恙,不露出任何马脚? 当年顾晗的清白甚至有容氏作证。 只是如今皇后和容氏都不在人世,才叫魏嫔敢从刘秀女一事入手陷害贵妃。 魏嫔百口莫辩。 顾晗只作冷脸不言,魏嫔见状,心中悔恨,她不该多此一举让顾晗和谢长案见面,直接将那首情诗呈给皇上就是。 是她贪心不足,觉得一首情诗很难给顾晗定罪,大费周折地想让皇上亲眼撞见贵妃和谢长案私会。 才会让顾晗钻了笔迹的空子。 如今皇上不信她,顾晗安然无事,倒是她落得了一身罪名。 魏嫔闭了闭眼,心死如灰。 她看得分明,顾晗对皇上哪怕有真心,也不过寥寥几分,也就皇上被她迷惑,才觉得顾晗一心皆是他。 她面无表情地听着皇上给她定罪,冷冰冰地说出赐死二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