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洗漱,但在收拾梳妆台时,忽然惊慌地翻来翻去,容宝林看向她: “怎么了?” 小久惊惧地看向她,颤声问:“主子的银簪少了一支。” 小久不由得想,前日晚上,主子戴的是哪一支玉簪? 她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将容宝林砸地理智全无,她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怀着侥幸地说: “会不会是落在宫中了?” 小久眼泪不断掉,说不出话来。 容宝林手抖得厉害,她忽然扇了自己两个巴掌,很响,她脸颊很快应声而红,但与此同时,她的手也终于不抖了,她冷声说: “去问,今日可有人进过内室!” 小久忙擦了眼泪出去问,很快回来,对着容宝林摇头。 容宝林身子倏然朝后踉跄几步,跌坐在软榻上,她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很久后,她才哑声说: “那处孤僻,鲜少有人去,刘安和禁军未必这么快就查到了。” 这话不假,否则不可能绛紫死了两日,直到今日尸体扶起来才被发现。 容宝林不敢大张旗鼓,她只能自己去找,她木木地盯着小久说: “晚膳后,我要出去散步消食。” 第94章 明月高照,树影疏松,行宫四周挂着灯笼,却越衬得气氛压抑沉闷。 陆煜一直待在永佑殿,顾晗也早早地洗漱好上床休息,但她抱着锦被卧坐,眼中半分困意都没有,她视线透过楹窗落在半空中的弦月时。 不知静待了多久,顾晗终于听见一阵劈里啪啦的敲门声: “主子,快些醒醒,外面出事了!” 很快,行宫中就一片灯火通明,行宫夜间甚凉,顾晗拢着披风,甚至青丝都未梳洗,就匆忙赶到盼亭湖,待看清现场时,她眼眸倏然瞪大,立即掩唇抑住将要出口的惊呼。 又一具尸体。 跪在尸体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顾晗很眼熟,正是容宝林的贴身奴婢,小久。 她抱着容宝林,哭得泪流满面,哭腔中悲恸,叫人不由觉得一阵戚哀,有人于心不忍地撇过头,顾晗甚至听见有人唾骂了句: “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接连害了三条性命,这么目无法纪!” 顾晗朝那个人看了眼,义愤填膺的正是袁才人,她这个人很奇怪也很矛盾,她惯爱挑事,罚跪掌掴亦是家常便饭,但很少对人下死手,遇见这种事,骂骂咧咧的也是她。 陆煜来得晚些,一来就见顾晗捂住眼不愿见眼前场景的模样,她脸色些许白,细眉拢蹙间叫人生了怜惜,她青丝有些凌乱地披着,显然是被人吵醒后,匆忙赶来。 銮仗落下,众人服身行礼,顾晗怀着身孕,未等她弯下腰,陆煜就先一步扶着她起身。 淑妃无动于衷地垂眸。 禁军统领跪在地上,脸色很不好:“微臣失职,请皇上责罚。” 陆煜懒得看他,直接问: “巡逻的人何在。” 一队禁军早就跪在了统领身后,简直欲哭不得,他们拘谨地埋首回话: “皇上,傍晚后是轮到卑职等巡逻,在巡逻时,除了容宝林和其婢女,未见任何人经过此处。” 淑妃察觉不到不对劲,拧眉问道:“你们见过容宝林?” 否则后妃众多,这几名禁军怎么可能认得出容宝林来? 那几名禁军细说后,众人才得知,他们在遇见容宝林时,就上前委婉地让容宝林不要靠近盼亭湖,最近盼亭湖多出事,他们怕担责,这般谨慎也在情理之中。 “但容宝林说她晚膳用得多了些,想在四周散步消食,卑职等才继续巡逻。” 这话让一些妃嫔听得皱了皱眉,顾晗也看了那名禁军一眼,禁军话中带了几分推脱之意,但无人能指责他什么,容宝林再不得宠,她也是位主子,她要在附近散步,他们自然也不敢拦。 后宫人都敏感,当即就有人道: “行宫出了这等事,嫔妾连睡觉都不踏实,这容宝林倒是心大,竟能吃得撑了。” 话音甫落,不少人脸色都有些不对劲,狐疑地看向还在哭个不停的小久。 陆煜朝刘安看了眼,很快刘安就离开。 小久打了个颤,主子的死让她六神全无,如今再听妃嫔暗带怀疑的话,她更是不知说什么,她埋头在主子的尸体上痛哭。 但很快,刘安就回来了,他手中似乎还拿了什么,待离得近了,众人才得以看清,他手中拿的是一支玉簪。 他衣袖上湿漉漉的,玉簪碎了一角,染了些许污泥。 刘安将玉簪呈上,恭敬地说:“奴才在容宝林落水处寻到此物,瞧着并非刚刚才掉入湖中。” 众人亲眼看见小久身子抖了下。 袁才人瞪大了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