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元瑛之声传来:“阿娘,您让瑛儿好找…” 高氏急忙忙手比止声之势,疾步奔向元瑛,拉了便跑。 亭内已闻得元瑛之言,李氏霎时转了脸色:“听方才之声当是女瑛,那高嫔定是听了话去。” 此事涉族中私隐,郑荞一时亦慌了心神:“这可如何是好?” 李氏道:“高氏虽非多事之人,然其现下里与左昭仪一宫而居,一旦高氏将此事泄露,那于你我便是灭门之灾。” 望着郑荞,李氏冷冷道:“高氏,断不能留…” 第一百三十三章 祸双行(二) 且说那日元宏因元瑛之言而心有所悟,这些时日将朝中自亭侯至王侯逐一筛查,自是将所疑之人锁定。 御书房内,元宏与任城王元澄一席而坐,羽林中郎将蒋银奇则于一侧而立。 元宏面色凝重,开口道:“皇叔,朝中虽有‘山侯’多人,然彼等皆非宗族权臣,而八部宗长之中唯刘恩坤封号为阴山侯,依皇叔之见,刘恩坤可有此逆天之胆?” 元澄思索片刻,答道:“陛下,刘恩坤此人跋扈自恣,有勇无谋,然其却颇喜聚党结私。早年先太皇太后于世之时因其父曾随高宗出征护驾之功而将其兄晋爵阴山侯,后因其兄暴毙又无子嗣继位,故而便由这刘恩坤袭爵受封。” 顿了顿,元澄接着又道:“若论胆,以刘恩坤野仗之性,倒是不无可能,然论智,刘恩坤却无施谋用计之能。” 元宏微微颔首,道:“若依皇叔之言,那铺谋定计自是另有其人…中郎将,你可探得刘恩坤平日里与何人往来密切?” 蒋银奇屈身道:“陛下、任城王,阴山侯与关中侯贺铮鸣平日里常一同饮酒宴乐,此二人交往甚密。” 元宏冷哼一声,道:“贺铮鸣?清明祭祖之际其奉了美酒佳馔于子恂,便是居心叵测…这边贺铮鸣拉拢子恂,那边刘恩坤雇佣蠕蠕老兵弑君,倒是桴鼓相应啊。” 元澄道:“陛下如此一说,臣倒是想起刘恩坤与那盖可汗有姻亲相连。” 元宏狐疑道:“哦?他二人竟有姻亲相连?朕只记得刘恩坤嫡妻乃景穆皇帝幼女留章长公主,不知朕可有记错?” 元澄道:“陛下好记性,刘恩坤嫡妻却乃景穆皇帝四女留章长公主。景穆皇帝还有一幼女,其母乃张黄龙,后因张黄龙被赐予平原王,因而这幼女只被封了平乐郡主。” 顿了顿,元澄接着又道:“这平乐郡主因与留章长公主年纪相仿,二人彼此感情颇深,后平乐郡主嫁了那盖可汗三子,与皇族众人便少了联系,独独与留章长公主仍互有往来。” 元宏道:“原来如此,亦难怪朕竟不知彼等有此相连。” 闻元澄之言,蒋银奇道:“陛下、任城王,如此亦不难解释缘何木纥奴愿意将那些雇佣兵为阴山侯所用了。” 元澄点了点头,道:“刘恩坤与贺铮鸣二人胆大包天,如今既已洞察其奸,陛下作何打算?” 元宏锁了双眉,道:“将此二人绳之以法不难,只是不知还有何人参与其中?” 转头望着蒋银奇,元宏继而询道:“你派去平城之人可有消息传回?” 蒋银奇垂首道:“羽林郎们一路随关中侯入了平城,倒未见其有何可疑之处,只是…只是其将府中一舞姬送入西宫献于太子。” 元宏面有愠色,道:“子恂启程往平城之时朕令其携左右孺子同往,太子只说不舍左右孺子车马劳顿,不曾想竟是因了这舞姬!” 略一停顿,元宏又询道:“中舍人与中庶子可有书信传回?” 蒋银奇得了高融飞鸽传书,知这些时日元恂于平城西宫日日饮宴,夜夜生欢。虽知此讯若禀了皇帝必要惹龙庭震怒,蒋银奇却又不敢欺瞒君上。闻皇帝相询,咬了咬牙,蒋银奇便将高融所书尽道于元宏知晓。 蒋... --gt;gt; 蒋银奇话音将落,元宏已勃然大怒:“子恂为开窟镌佛之事返平城研习,却不料竟贪图享乐之事,此乃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之举!” 元澄知元宏寄厚望于元恂,现下里知了其肆意之举定是气涌如山,于是宽慰道:“陛下息怒,太子仁厚,待陛下至忠至孝,毕竟太子年轻许是一时兴起所为,陛下切莫动气伤了龙体。” 元宏道:“子曰‘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太子如今正是求学上进之时,若日日贪恋男欢女爱之事又如何能有长进!贺铮鸣与刘恩山胆大妄为,其人险恶,其心可诛,此二人断不能饶!” 望着蒋银奇,元宏厉声道:“传朕旨意,将子恂押解回京,贺铮鸣与刘恩山削爵废为庶人,处以枭首之刑,族中凡十五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