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苏若涵推开红夜,转首冷睇向苏宛,步步紧逼:“苏宛,你今日来当真是看望我吗?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说,你到底是谁?” 黄怡见状,忙伸手挡在苏宛面前,全神贯注看向苏若涵。 苏宛笑而不答,可苏若涵快要暴跳如雷,脖颈间青筋暴起,怒目而视。 “你不是那个庶女,你不是!她逆来顺受,像个弱鸡仔,善良、听话,而你是个大逆不道,众叛亲离的小人!你怎么知道,知道承王他钟爱这个瓷瓶,刚才你的动作,你从哪里学来的,你说!” 她咆哮着,撕心裂肺的。 “主子,当心着些身子。”红夜拉着她,看着黄怡,眼露惧色。 “看来承王妃得了臆想症,怕是不轻,扶她下去休息,本宫会请了大夫来。”苏宛睥睨苏若涵,漠然无波。 身后,是苏若涵瘫软一地颓然坐下,沉重的声响,苏宛走出殿门,目色沉静,并无来时快感。 琰王府近在咫尺,苏宛仍旧闷闷不乐,黄怡不时从侧后方看上来,最终在碧玉阁前,发现四下无人,替她盛水,继而问出心中疑惑。 “刚才看见三小姐撕心裂肺模样,主子应是高兴才是,缘何……” 她话未讲完,被苏宛冷睨住嘴。 少卿,苏宛没有训斥她自作主张,淡淡地道了句:”出去罢,本宫累了。” 黄怡张嘴,见苏宛挥挥手,转过头去不向她,神情黯然,恭谨着欠身,心有担心地倒退出房间。 月如帆船,初上枝头。 梨脂趴在窗口,房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不曾有过声响,转首朝黄怡摆摆头,示意里面什么都没有,良久,梨脂牵起黄怡双手,无不焦虑。 “咱们让主子冷静冷静,她应该已睡下,晚些再来看看。” “可是她——还未用膳,又有——有——“这回,黄怡关键时刻忍住,没有说漏嘴,梨脂顿足,看看黄怡,又看看紧闭的木门,终究什么都没问,跟在黄怡身后走了开去。 拂晓十分,苏宛干咧着嘴,小声唤道:“水,水。” 迷糊中,她手去接水,什么都没有碰到,可她明明听见了水流之声,嘴角有东西靠近,温热的水缓缓流入,滋润了她干涸的喉咙。 睁开眼,是黄怡小心谨慎照顾着她。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甜甜的,润润的,还有丝丝清香,原本睡得有些沉,身子发重,这一下去,苏宛感觉到形神俱轻。 黄怡一勺一勺喂着。 “奴婢自作主张泡了些香草,又加入了些蜂蜜水,这样酸酸甜甜,又芬芳馥郁,主子喝起来也就觉得舒心。” “奴婢知道不该——”黄怡原本清丽的表情,陡然有灰暗,眼皮耷拉下来,盖住如玉眼瞳。 “絮了,本宫不要了。” 苏宛莞尔一笑,微眨眼,支撑着便要起身。 “本宫知道你要说些什么,这事,是本宫不对,没有跟你说清楚,做过的事情覆水难收,咱们接下来需小心谨慎才是。”最要紧的,不是苏若涵知晓,而是在皇贵妃和琰王。 见着她仍旧内疚,端着碗,竟然忘了放下。 “主子,各铺子掌柜的已等候在前厅。” 黄怡这才不再发呆,起身将手中东西递给梨脂,抬袖拭过眼角,灿然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