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揶揄这老头几番,此时却闭上了嘴,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真难题,光线如密集的利箭一样照射过来,几乎要晃瞎他的眼,他暗骂了一声,抬起手挡住双眼。而声音却没法被挡住,仍旧传至他的耳边。 ”带他们走。“是卫兵说话的声音,他认出来了这人,一定是他,当初扣住他左边肩膀的那个,又高又壮的士兵。怎么又是他,丹纳嘟囔了一句,随即转头,对一旁的老头说道,”看到这群煞星了吧?看来我们是非死不可啦。” “我早已有此觉悟,从第一天被带走时。”老头回答他,他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惧色,可丹纳的双腿却在发抖,“那就好,” 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希望刀砍断你身体的那一刻,你的血不要流得太难看。” 老头呵呵一笑,接受了他怪异的祝福。 卫兵用奇异地眼神扫了他一眼,死到临头,丹纳毫无惧色,马上用比对方凶狠十倍的眼神还敬了过去。卫兵可能是怕了,丹纳觉得很欢喜,他收回了他不敬的眼神,至少我人生终的最后一件事做成功了! 很快,牢门被打开,束在连接处的锁链发出零乱的响声,惹人心烦。两支粗壮的手臂将丹纳架起,这几日他吃的不多,仅有两碗粗粮,几杯水,因此双腿战战,几乎不能行走。也许他有办法对付人生的恐惧,但饥饿很快会让他原形毕露。 “你能走吧?”那个高个子卫兵问他,简直是废话,他想。“不能。”那卫兵手一甩,丹纳顿时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轻了起来,随即天旋地转,世界仿佛在漂浮,他惊讶得忘记了呼喊,下一瞬间,重重跌落,骨头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他抬头观看,此刻方才惊觉,自己竟直接被扔至了东南边的一囚车之上。 “那就老实坐着。”卫兵说。 此刻哪怕丹纳想要有什么动作,也根本动不起来了,断了,他在心里咒骂着那该死的卫兵,全都断了,我可怜的骨头们,他想。 囚车嘎嘎响,运送着他,他的手牢牢扒紧那几根木头杆子,尽量不让自己身体被颠簸到这车里的每个角落。那老头则没有这般殊荣,他被另外几个卫兵押着走在烈日下,经过囚车时,丹纳偷眼去看他的表情,只见那老头表情平静,神态从容,不像个蹩脚的替身,倒像一个赴死的义士。 很快,囚车把他带到了一小屋之中,虽是空间狭小,很环境却比方才的牢狱要好上许多。起码窗子是多开了几个,四周的孔洞却不少,通风。 地上是干燥清洁的石板,不再是松松软软的泥土地,不错,这样至少不会有太多蚊虫在其上。 丹纳看着这周围的环境,心里却有一种难得的畅快,他好歹会有一个归属了,“嘿,老兄,“他向正在打开囚车的卫兵打招呼,我不知道你会用何种法子让我死去,但看在我这么多天都安安分分,没怎么给你添麻烦的份上,让我死得轻松点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