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的努力,如今只有同伴能帮助他解决难题,可在这可恶的时刻,就连以往一直在身边的同伴也不见了踪影。 他停了下来,不再奔跑,不再呼喊,停在这竹林中。霜化作了露水,从泛着青意的叶子上滴下,从高高的枝头垂落到地上,跌在他的脸上,脚边,还有依旧拿着镰刃的手上,冰凉一片,像是冬夜里静悄悄结冰的河中的水,只有那儿的水,才能堪比这露珠的冷意。 声音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静谧,可怕的静谧,除了他自己喘息声,叹息声,竟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传来。 这无疑是个陌生的世界。 他猛然睁开眼。自己还在小院中,既没有走,也没有去,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自己的脸,脸上干燥而冰冷,没有潮湿的水汽铺在上面,没有温柔的露珠争相跌在身体上,过去多少时间了?他不敢想,也不敢问,他在这儿,这儿有他,双腿站得笔直,牢牢钉在这面土地上,像是已矗立了千万年。 眼睛开始转动,先是生涩,后来逐渐灵活,东部是官房,一点不差,他点了点头,继续看去,西部是国道,和刚才的景象一样,北部是小河,水虫儿依旧在上跳跃,那南部呢?死士的心开始加快,他用那颗跳得狂乱的心去做着无谓的探寻,南部是什么?乌黑的眼中终于不再是混沌一片,他看到了,平坦,苍凉,几乎生不出一个活物,南部是一片荒原,倒映在了他的眼中。 没有竹林,什么也没有。 像是得到了冥冥中的感召一样,双足竟比之前所有次奔跑都要来得灵活矫健,只有这样的速度才能配得上他此时飞舞的内心,他向那座荒原上飞去。 人,一个都不少,在那儿看着他。那些面孔有的疲惫,有的平静,有的沧桑,衣着华贵,只有看起来皱褶居多,几乎是一瞬间,没有话费太多的犹豫与猜测,他人认出来这群人的身份,高贵而完美的,为他与他的同伴所羡慕尔崇敬的,毒萝真正的贵族们。 他的双膝跪了下去,如祷告一般跪在这群人的面前,他面目皱起,哪怕包裹着遮挡用的黑巾,依然可以看出面部纹络的痕迹,声音泛着哭腔,像是婴孩的呜咽,那些人沉默而平静,静静地看着他,而他正在进行费力的表演,他与他们彼此配合,各取所需,共同完成毒萝族所需要的精彩,表演。 滚烫的眼泪跌落,在撑着地面的手背上聚集成水珠,偶尔有一两滴从胳膊上弹开,掉在地上,弄得湿润,聚成几个椭圆形的水坑。 “起来吧。”终于,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自他的头颅上方传来,一双大手从金色的衣物下伸出,捏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没有动,这也是表演的一环,演戏正如拯救,时时刻刻皆要竭尽全力,那人温和地充当他的助力,而他自然不肯去放过这个机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