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尊越这样说着,侍立在帷幕外面伺候沐浴的宫人便立时挽起一道天青色的软绫,躬身后退半步,帷后便露出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形,或许是被热气熏蒸的缘故,北堂戎渡白皙如玉的面孔微微泛出一丝红晕,眼睛也氤氲得像是蒙上了蓝色的雾气,北堂尊越见状,‘嗤’地一声笑,悠然道:“……朕又不是赵合德,你也不是汉成帝,既然如此,怎么你倒宁可躲在外面窥视,也不进来?”说着,伸出的结实手臂,招手示意道:“来,戎渡,过来到朕这里来。”北堂戎渡听了,依言上前,在他身后,宫人重新将软帷轻轻放下,掩住了这一方天地。 北堂尊越泡在池中,模样十分自在,漆黑的头发散在水里,仿佛黑色的水草一般,不知道是不是水气缭绕的缘故,面容看起来比平日里要柔和几分,胸口以上露出水面,显出白晃晃的一片肌肤,几绺湿发凌乱地沾在颈子上,眼角带笑,容色俊美摄人,只含笑看着北堂戎渡走到池沿处,然后抬手示意北堂戎渡坐下来,道:“朕让你进宫,你怎么一直磨蹭到这个时候。” 北堂戎渡侧身坐在池沿,水里的雾气热腾腾地扑到脸上,很舒服,也容易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可北堂戎渡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很不舒服,整个人都憋闷得很,但他还是保持了平静的语气,说道:“……今天有些公事,一忙就忘了时辰。”北堂尊越不以为意地用手指轻轻抚上北堂戎渡鸦色的鬓角,说道:“莫非有什么天大的公事,竟比朕还要紧不成。”话音方落,尚且不等北堂戎渡开口,便已不由分说地扯过儿子柔软的手,轻噬那嫩白的指尖,道:“……朕的事情才是第一要紧,知道了吗。”说着,笑了一笑,也不再提此事,只道:“给朕擦背。” 北堂戎渡听了,微微一顿,然后就取了澡巾,在北堂尊越宽阔的背上动手搓洗起来,北堂尊越自幼习武,身材极为结实健美,肌理紧绷,北堂戎渡一言不发地侧身坐在汉白玉池沿上,慢慢地替北堂尊越擦洗着后背,周围到处都是暖融融的百合香味道,醺人欲醉,层层的帷幕外,只能听见隐隐传出的撩水声,一切都逐渐宁谧下来,就好象连时光也依稀静止了一般。 良久,忽听里面有男人磁沉的声音低低笑道:“帮朕把衣服穿了……这身上的水都没擦干净……怎么这么笨的手脚……”随之响起的,是轻微的窸窸窣窣穿衣声,又过了片刻,忽听一声年轻男子低微的惊咦,既而就见北堂尊越身穿一件素底云纹的长袍,湿发披散,怀里抱着北堂戎渡从软帷中走了出来,北堂戎渡的脸颊被热气熏得潮红,眉梢眼角却隐隐深藏着一丝清冷之色,除了刚才突然被父亲抱起时本能发出的惊咦声之外,眼下他并没有再做任何挣扎,安安静静地任凭北堂尊越抱着自己,只是将眼睛垂着,四周的宫人尽皆低着头,没有人抬眼去看上一看,北堂尊越往怀中瞧去,见北堂戎渡脸蛋被蒸得泛红,真真是色如春晓之花,不觉越看越爱,一面走,一面低首在那脸颊上亲了又亲,低声笑道:“……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北堂戎渡搂着男人的脖子,不说话,目光有些迷离,仿佛正在看着很远的地方一般,眸底微闪,如同水波漾动,北堂尊越见他不出声,倒也并不介意,径直将北堂戎渡一路抱回休息用的内殿,来到阔大的龙榻前,自己坐下,抱着北堂戎渡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搂住北堂戎渡的腰,将人紧抱在怀里,两只眼睛只是不肯离开北堂戎渡半分,不觉低低笑了一声,道:“……这些天你行动不便,所以都是朕在半夜去你宫里看你,现在么,也该你自己过来跟朕说说话了。”北堂戎渡闭上眼睛,好象有些累了,脑袋靠着北堂尊越厚实的胸膛,神色温驯,低声道:“说什么。”话音刚落,右肩的衣服忽然被往下一扯,露出了小半个圆润雪白的肩头,与此同时,北堂尊越已是低下了脑袋,重重地一口咬在了北堂戎渡露在外头的半个肩膀上面。 那力道并不轻,北堂戎渡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身子一颤,低低地痛哼了一声,北堂尊越听见他声音里明显有着痛楚之意,便知道是自己咬重了,因此立时松了口,问道:“很疼?”说着,目光已朝着北堂戎渡的右肩看去,只见那雪白的肩头上已是多了一枚清晰的深深齿痕,正往外渗出很少的一点血丝,殷红的血配上那白嫩无瑕的肌肤,就如同雪地红梅一般,颇有一种凄楚的美,动人非常,北堂尊越见了,低头用舌尖去舔,北堂戎渡感觉到男人舌头的湿热感,浑身猛地一抖,北堂尊越却只是抱着他,细心地把那肩头的血丝舔得干干净净,这才语气有些歉然地柔声道:“是朕不好,痛得厉害么?……朕知道你心里闷,但是你也不能在朕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却爱搭不理的,只随口敷衍朕,以后不许再这样。”北堂戎渡精致的长眉微微蹙着,道:“你咬得这么用力,很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