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原地只剩下北堂戎渡与牧倾寒两个人,北堂戎渡随手摸了摸黑马油亮的身体,道:“……怎么带这丫头到这儿来了。”牧倾寒的目光看着他,温言道:“佳期想骑马,我便带她过来。”说着,从不远处又牵来一匹白马,道:“……若是没有要事,不如出去走走?”北堂戎渡看了男子一眼,顿了顿,便应了下来:“也好。”话毕翻身上马,坐得稳了,一手抓牢了缰绳,见一旁牧倾寒也上了马,便双腿一夹座下马匹的腹部,两人拨转马头,一同策马而去。 说是随意走走,但出了青宫之后,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中午,天气也热了起来,两人便下马寻了一处地方休息,将马匹拴在一边吃草,此处花海层叠,铺就迷醉之色,就连水里也漂满了各色花瓣,被弄成了绯红色,使得溪水隐隐泛着一股冷香,北堂戎渡蹲在溪边洗着脸,牧倾寒则是在附近转了一圈,便拎回两只野兔,在树下生起火来,将方才捉来的猎物弄在火上烤,不一会儿,就飘出了香气,北堂戎渡也过来搭了把手,两人坐着聊天说笑,倒也自在。 吃过一餐烤熟的兔肉,北堂戎渡和牧倾寒便在树下各自休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彼此正睡得香时,哪知道好好的,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的模样,这会儿却忽然阴了天,不一时,伴随着天边隐约传来的沉闷雷声,顿时就掉下豆大的雨点来,北堂戎渡被惊醒,忙睁开双目,此时牧倾寒也醒了过来,双方见此情景,知道眼下即将有大雨降临,二人避之不及,连忙上马,也无暇去想别的,既是大雨即至,只得匆忙去寻找一处能够容身躲雨的地方,暂时避上一避。 两人刚找到一处山洞,将马牢牢拴在洞外,外面便已是大雨倾盆而下,打得地面溅起无数水花,北堂戎渡眼望山洞外雨水如注如幕,心中不由得有些庆幸,又想起幸好没有听北堂佳期的撒娇,带她出来打猎,不然真遇到了这种天气,只怕她一个小孩子家,很容易就要生病。 此时二人身处的这个山洞并不算大,大概只能够容纳十余人的模样,而且还稍微有些潮湿之气,不过洞中倒是有不少枯枝败草,于是牧倾寒便在周围集拢了一些枯草,略做整理,才让北堂戎渡坐下,自己也在他身边坐了,彼此盘膝坐在上面,随意说着话,只静心等着雨停。 一声响雷从远处的天空中滚过,雨水打得外面的树叶哗哗作响,天地之间,就如同是挂出了一道水帘,使得人连离得远些的景物都看不太清楚,未几,大雨并不见小,同时外面也有些许凉意渐渐侵到了洞中,再加上北堂戎渡和牧倾寒刚才在外面多少也淋了一些雨,因此自然不太舒坦,于是两人便收拢了山洞里的枯枝败草,用火石点了,集成一个火堆,生起火来。 外面大雨哗哗而下,往洞中涌入一股湿冷之气,牧倾寒见身旁的北堂戎渡两只手随意抱着膝,面庞瘦削,肤色白得如同透明一般,隐约可以看清皮肤下面的淡青色血脉,甚至连火光都不能给那脸上添出什么血色,看起来似乎一副很冷的样子,其实牧倾寒自然知道以北堂戎渡的修为,已是寒暑不侵了,但也还是说道:“……刚才淋了雨,不如把外面的衣裳烤一烤。” 北堂戎渡听了,也不在意,低头看了看稍微湿了的袍子,自是微微‘唔’了一声,便随手脱了下来,将其用枯树枝撑起,放在火堆旁烤干,旁边牧倾寒亦是如法炮制,待他架好衣服,抬眼却见北堂戎渡重新盘膝坐好,因为是夏季的缘故,身上除了外袍,就只剩下贴身的里衣。 那衣裳不过是薄薄的一层白绡料子所制,柔软贴身,衬得腰身劲瘦,四肢匀称修长,牧倾寒见了,不知怎的,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异样之感,便想要移开目光,但却不经意间看见北堂戎渡白皙的脖颈上沾着几缕微湿的黑发,是纯黑与绝白的纠缠,旖旎得惊心动魄,牧倾寒顿了顿,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用手指将那脖子上的湿发轻轻拈开,北堂戎渡略略有些惊讶,似乎对于牧倾寒这个略显突兀的亲昵举动有一瞬间的愣住,转头看向对方,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一时两人四目相对,外面雨势绵连,山洞中却是静悄悄的,只见火光微微跳跃,寂静无声。 二百七十五.排斥 一时两人四目相对,外面雨势绵连,山洞中却是静悄悄的,只见火光微微跳跃,寂静无声,气氛忽然之间就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北堂戎渡感受到牧倾寒有些凝定的目光,便稍微绽开了一点笑意,没说话,牧倾寒看着他的笑容,心中就生起淡淡的平和味道,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北堂戎渡,此时山洞中有很淡的干枝败木燃烧的气味,是火所特有的气息,彼此都能够将对方的表情与五官看得清清楚楚,火光中,北堂戎渡的面色莹白胜雪,莫说是寻常男子,即便是女子,也似乎都没有这样白皙光滑的肌肤,虽然看不见有什么血色,但并不有损他的容颜。 彼时牧倾寒就这么看着盘膝而坐的北堂戎渡,便觉得这山洞太简陋粗糙了些,配不上这个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娇贵人,北堂戎渡与他视线相触,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异样,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