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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_195


岁的晚辈,淡淡说道:“……你们也在。”其中一个容貌柔美的年轻人微微垂手肃立,恭敬地道:“……这楼里的人不知事,可是惹恼了叔叔?侄儿这便招呼人手,将这秦湘楼上下统统捆了,送到衙门里去。”北堂戎渡还没等说话,一旁那中年人已是猛地重重磕下头去,冷汗连连:“求爷饶了小的,这秦湘楼……”说着,却又咽住没有继续往下讲,此时这中年人汗透衣衫,知道自己今天惹到了天大的麻烦,面前这位爷,乃是除了皇宫里那位陛下之外,庆朝最有权势的大人物,一个指头便能摁死自己,不过虽是这么说,此人心中也存有几分侥幸之意,自己身后的东家不是旁人,恰恰乃是与这位爷……想来,或许自己不会有什么大事。

    北堂戎渡见中年人如此,就知道这人应该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又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便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等到房里只剩了自己与那中年人时,才负手道:“怎么,有什么话,还不快说!”

    中年人苦笑连连,颤抖着拿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一咬牙道:“小的狗眼不识王爷大驾,只是这秦湘楼……今日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楼的东家,乃是沈少君。”

    二百五十三. 夜未央

    中年人苦笑连连,颤抖着拿袖子擦了擦脑门儿上的冷汗,一咬牙说道:“小的狗眼不识王爷大驾,只是这秦湘楼……今日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秦湘楼的东家……乃是沈少君。”

    此话一出,室中顿时就静了片刻,北堂戎渡仍旧负手站着,面上神情不动,只是眼角却止不住地微微跳了几下,他顿了顿,然后看向面前跪着的中年人,目光中逐渐犀利起来,接着又变冷,分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意味,也不知道此刻他心中正想些什么,那中年人深深垂着头,不敢抬起来,更不敢去看北堂戎渡的脸色,只是却不知为何,身上却忽然好象有些发冷,北堂戎渡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徐徐开口说道:“……你是说,这秦湘楼的东家,是韩烟?”

    中年人听北堂戎渡发问,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跪在地上一味地低着头,唯唯诺诺,北堂戎渡拨弄着手上厚重的翡翠扳指,眼皮微垂,语气淡淡说道:“这样……本王知道了。”说着,扫了此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轻声说道:“生意照做,廊下吊着那个人,放下来罢。”话毕,再没多说一句话,只沉默地拢起双手,径直跨门而出,身后中年人这才如蒙大赦,一直紧绷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的衣物都已经湿透了。

    北堂戎渡走出了房间,见外面众人都还在等着,几个远支的侄子们也站在一旁,没敢擅自离开,原本院中被惊动的一些客人也被这几个极有眼色的宗室命随从打发了,就连那十来个倒地呻吟的汉子,也都被人抬走,院中悄无声息,一片平和景象,就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北堂戎渡出来之后,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只略一偏首,对那几个年轻宗室说道:“……你们自己玩儿罢,本王还有事。”几个年轻人互相看了一眼,既而便行礼退下了,北堂戎渡摆摆手,示意一干随从打道回宫,孟淳元见状,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问北堂戎渡道:“……王爷?”北堂戎渡皱了一下眉,口中平静道:“没什么,咱们回去罢。”

    北堂戎渡一行人出了秦湘楼,等到上了马车,车子开始缓缓行驶起来的时候,北堂戎渡从始至终都平静如常的面孔这才逐渐松弛了下来,他坐在车子里,一双眼睛微微眯缝着,白皙的右手则放在膝上无意识地轻叩,面上一片平静,毫无异样,只在心里无声无息地合计着这件事情,慢慢理清头绪,他确实没有想到,这间秦湘楼的幕后东家会是沈韩烟……而如今细细一想,大概也就可以猜出了几分,的确,这京中龙蛇混杂的,各方明的暗的势力比比皆是,一处风月场所,没有人会认真追究其幕后的主子是谁,沈韩烟乃是青宫少君,论身份,整个天下间除了北堂尊越与北堂戎渡两个人之外,谁能压他一头?哪怕是平日里偶然有什么事情,又哪里用得着他出面,自有底下人去疏通,这里面的层层关系繁复得紧,因此自然也就不会与沈韩烟联系得上,即便是其中有人摸到了什么痕迹,也只会发现线索指向青宫当中的贵人,说不定还会干脆以为这秦湘楼是他北堂戎渡的产业,既然如此,猜到这一点的人自然不会宣扬出去,必是藏在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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