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 …… 鹘祗入京的使团在几日后便已到达了王都,北堂戎渡身为世子,自然要参与迎接鹘祗使团等事宜,这一日天气还算晴朗,北堂戎渡身着正式袍服,身后仪仗一字摆开,率人于城外等候使团抵达,此时周围干冷干冷的,北堂戎渡咳症发作,在马背上以袖掩口,止不住轻轻咳嗽起来,身边谷刑见状,忙服侍他吃了两快梨膏糖,便在此时,只听得一阵隆隆车辙之声,夹杂着马蹄的响音,从远处逐渐临近,北堂戎渡心中一动,示意谷刑退下,不一时,就见先头一支数百人组成的华丽仪仗队伍滚滚而至,身后士骑无数,且有押运礼物的车队,虽然由于京中管制很严,以至于入京为贺的使团当中人数提前有所限制,但仍尽显剽悍威仪之气,极有势派。 北堂戎渡见状,当先策马徐徐而前,此时鼓乐号角之声沉沉响起,却见一辆华贵之极的车子自鹘祗入京的使团队伍中缓慢行至前方,厚幔掀动间,一道身影从马车内步出,朗声笑道:“……许久不见,世子可好?” 二百二十八. 美檀郎心生悦容意,胡王子情绕相思局 只见车幔掀动间,一道身影从马车内步出,朗声笑道:“……许久不见,世子可好?”话音未落,一只牛皮长靴已稳稳踏在地上,那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繁复的宽袖翻毛华袍,金发灿烂,系作两络垂在身前,肤色极为白皙,蓝眼如氲,鼻梁高挺,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华贵气度,正是鹘祗王子毕丹,北堂戎渡策马迎上前去,亦笑道:“多时未见,王子风采依旧。” 两人彼此简单寒暄几句,一旁有人牵过马来,毕丹翻身上马,对北堂戎渡笑道:“让世子久候了,还是尽早入城罢。”北堂戎渡含笑从容,点了点头:“……这个自然。”于是一行人分别行进,浩浩荡荡地便朝着城内而去。 一番繁琐事宜过后,毕丹已随北堂戎渡到了青宫,二人论宾主落座,一时彼此坐定,有宫人奉上茶来,北堂戎渡端坐在椅子上,拢着厚暖的石青色团锦大袖,慢慢转动着右手上的黄杨玉扳指,笑道:“王子一路辛苦,眼下暂且先歇着罢,晚间父王还要设宴接风。”毕丹心中一动,想起当初见到的北堂尊越形容,一时间竟是有些出神,自从他上回遇见北堂尊越之后,自此便对其生出了那等念头,其实说起来若论容貌,北堂戎渡与北堂尊越极为相似,俊美已不下于北堂尊越,且为人风流宛转,更容易引人思慕,而北堂尊越则是骜厉锋锐,性情邪纵得多,因此虽是生得俊美无俦,却也没有多少人能对他生出那种想法来,不过毕丹向来并不好男风,面对北堂戎渡时,虽然惊叹于对方容貌轩好,却也没有什么旖旎的念头,可偏偏见了北堂尊越之后,就被生生吸引住,起了思慕的心思,他上次返回鹘祗之后,心中总有北堂尊越的模样挥之不去,若北堂尊越是寻常人,毕丹必然早已按捺不住情火,将其弄到身边,一偿心愿,但偏偏天意弄人,北堂尊越却乃是身份地位都至高之人,甚至即将成为天下之主,登基为帝,毕丹如今虽是胡人王子,也无法去亲近对方,更不必说得偿所愿了。 一时毕丹正自出神之间,却忽听北堂戎渡道:“……王子在想何事?”毕丹蓦然回过心神,随即定一定心,稳下情绪,面上改颜笑道:“失礼了,小王一时间忽然想起些许琐事,难免有些走神,世子不要介意。”北堂戎渡察言观色,自然也识趣地不会去多问,目光中亦无探究之意,只道:“王子想必也累了,不如先歇息罢。”毕丹从容而应,两人又闲话片刻,北堂戎渡便亲自带其去了早已备好的下榻之处,命人用心服侍,既而便返回自己寝宫不提。 晚间北堂尊越设宴,于萃棠殿召见鹘祗使者,一时北堂戎渡在自己宫中沐浴完毕,对镜更衣,准备出席晚宴,翠屏手中拿着犀角梳,一面亲自为北堂戎渡梳头束发,一面笑道:“爷如今果然是长大成人了,模样沉稳了不说,身条儿也长成了,奴婢记得当年汉王在这个年纪时,与爷便是差不离的。”北堂戎渡捏了捏玉色的额角,自镜中瞅见自己的样子,见镜中人两道长眉舒扬,前些年中养出的戾气虽已化解无形,但却添出了几分大权在握,生杀予夺之色,曾几何时,眉目中已尽显天家贵胄气势,已经再不是最初的容颜与心境,一时间心中感慨时光匆匆,人间世事变幻之余,不由得便用手在眉宇间揉了一下,令自己看起来更温和沉敛一些,没有那么气势迫人,翠屏见状,一边指挥宫人搭配衣饰,一边将北堂戎渡的头发挽起,笑吟吟地道:“奴婢瞧着,爷近来似乎开始有些在意自个儿的容貌了?先前还对穿着打扮不是太用心,可前几天那会儿,只因身上的一件海鹰膀褂子跟平时常系的那块玉佩搭配得不大出彩,就叫人现取了衣裳来,换下才罢。” 北堂戎渡微微一愣,道:“……是吗?”一时间想了想,却忽然抿起薄唇,心下暗笑,知道自己大概是因为北堂尊越的缘故才会如此,向来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事实上男子也是一样,都愿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