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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_48


    整个夜幕下的林中,立刻被笼罩在了这一股凌厉以极的杀气之下,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感受到了一股浓郁透体的杀机,竟压得胸口隐隐生闷,殷如海整个人如遭电击,仿佛有如轰雷在耳边骤然炸响,双目瞳孔猛地一缩,眼中立现惊骇,剧震之下,眸中露出无法置信之色,其内甚至夹杂着一股骇然之气,瞬间头皮发麻,心脏怦怦跳动,蔓延全身,整个人滞了一下,与场中其他人一样,面色登时大变!

    这是……这是……

    这声音将将自远处传来,还没有完全消散,就见月色之下,已多出了一个健拔的身影!一个身材高大伟岸的男子身披蟒纹锦衣,头戴高冠,几缕长发束在冠内,更多的则是垂身散落,一副黄金镂空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一对眼珠子泛着森森的金色冷光,自身上散开一份满满地无法形容的杀机,似乎要将这月色都掩盖下去,尤其是双目中的冰寒之意,更是入骨三分,脚下一步一步,缓缓地朝这里走来,他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立刻便有一种颤栗之感从心底油然而出,就仿佛这人便是一头人型的远古凶兽,一双冷目中,皆是滔天的杀戮!

    “……北堂尊越!”殷如海猛地瞳孔剧缩,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一步一步向这里走来的男人,神色间复杂无已,带着刻骨的仇恨,怨毒,骇惧与不甘,北堂戎渡则是无声地微微缓下一口气,却没有放松戒备,仍然高度集中精神,提防着可能的突然变故,轻声道:“父亲……”

    “殷如海,你可敢在本座面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北堂尊越扫了一下不远处的北堂戎渡,待确定少年似乎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收回目光,双手负在身后,神色冰冷入骨,看向场中剩余之人,语气中带着一股滔天的傲寒与睥睨之意,平静无波地说道,只是他目光开合闪烁之间,里面的殷红嗜血之色毫无掩饰,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令人遍体生寒。

    殷如海突然间大笑起来,声音凄厉,陡然一个字一个字地喝道:“北堂尊越,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又如何?你儿子设计害我独子,令他受尽折磨,凄惨而死,断我殷家香火,老夫身为人父,此仇不报,愧为人身!”

    北堂尊越神色冷漠,仍是向前缓步而行,走向诸人,口中平静而冷淡地道:“断你殷家香火?这个你不用担心,平剑山庄的殷知白活得好好的,他是你侄儿,你殷家香火不会断的。”北堂尊越说到此处,微挑剑眉:“不错,渡儿设计了你儿子,但,那又如何?”

    男人轻声冷笑,语气淡淡:“……即便我儿杀了你儿子,那又怎样!”一双凤目缓缓逡巡着殷家诸人,负手在身后,语气森冷,一字一字地道:“……本座之子,也是你们配动的!”

    ……

    阵阵惨呼声中,北堂戎渡背靠着一棵大树,熟练地检查并暂时处理了身上的几处小伤,仅剩的一个黑衣人以手持刀环卫在他身侧,全神贯注地警戒着,等到北堂戎渡临时收拾好了伤口,不远处的一场杀戮盛宴也已经结束,北堂尊越面无表情地转身,扔掉还在向下滴血的长剑,走过来看了北堂戎渡一眼,嗜血的金瞳中血光逐渐散去,眼底闪过几分淡淡的柔和,伸手拿起北堂戎渡的左腕,在脉门上探了探,发现少年并没有什么事,这才以袖给对方擦去脸上溅着的几点血渍,道:“怎么样。”

    北堂戎渡摇了摇头,答道:“爹,我没事。”说着,从地上随意捡起一把剑,走向对面的林中,不一会儿,又拎着血淋淋的剑返了回来,然后挨个看向地上的尸首,若是见到其中还有没死透的,便上去补上一剑。

    不多时,北堂戎渡扔了手里的剑,抬起脚踢了踢面前躺着的一个锦衣人,那人看起来应该地位颇高,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却是还没有死,北堂戎渡面无表情,道:“告诉我,你们买通的是堡里的哪个人。”那人情知必死,艰难地冷笑一下,索性一声不吭,北堂戎渡也不继续问他,只是一脚踢碎了他满口牙齿,令其无法咬舌自尽,既而对身后的黑衣人吩咐道:“帮他包扎一下,让他活着,带回去。”说着,右脚在这人的胸口上蹭了蹭,擦去靴帮上的血迹,回头对北堂尊越道:“爹,我们回去罢。”

    几人回到无遮堡,北堂戎渡顾不上净身换衣,便命人在地上挖了一个颇大的土坑,将那带回来的人放进去,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冷笑道:“怎么,知道自己反正活不成,所以干脆也不告诉我谁是内奸,让我一直不痛快?放心,不用多久,你就一定会说的。”言罢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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