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乍然见此情景,马上拔腿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总不好就这么大剌剌地瞧亲生父亲的活春宫,因此只好转过身,在旁边的一棵树下坐了,逗笼子里已经醒过来的那只鸟儿玩。 没一时,却忽然听见北堂尊越的声音远远传来:“……过来。”北堂戎渡站起身转过去一看,就见北堂尊越不知何时已坐在温泉池边,身上松松系着一件黑袍,离他身旁几步外的位置,有人正赤身裸体地蜷伏着,一动也不动。 北堂戎渡走了过去,这才看清那躺在岸上的是一名极为俊美的青年,长发湿淋淋地披散纠缠着,全身赤裸,不着寸缕,肌肤上或红或紫地零星散布着暧昧的淤痕,明显已经昏迷了过去。北堂戎渡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来,到底还是觉得身为儿子,方才就这么撞着了父亲与人欢好,多少还是有些不大自在,不觉就蹙了一下秀致的眉尖,挑眉道:“……不用叫个人过来,送他下去?” 北堂尊越袍襟半敞,露着结实雪白的胸膛,和颈间垂下来的一条链子,许是刚刚云雨过的缘故,声音于低沉慵懒中,还隐约带着一丝蛊魅幽深的味道:“……好孩子,你倒是颇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嗯?”北堂戎渡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对方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披在身后,鲜明的面容在日光下被映照出些许明暗交错的效果,华贵峻迤得几乎难以用言语描绘,唇角亦微微向上勾勒出旁人无可比拟的优雅犀利弧度,正似笑非笑着看他,随即用金色的眸子扫了一下几步之外的青年,轻笑道:“这是别人的孩子,又不是本座的,本座何必心疼?”北堂戎渡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道:“父亲的事原本没有孩儿插嘴的余地,只是这样露天在野的,总归不是太好。”北堂尊越大笑,伸手揽过北堂戎渡的肩膀,把他拉过来抱到腿上,拍拍男孩的后背,声音里充满戏谑,道:“莫非还能吓到你不成?你日后再大些,只怕在这等事上,比本座也不差到哪去……我的儿,本座若是像个和尚那般断欲禁色,又哪来的你?” 北堂戎渡被他抱坐在怀里,周身陷入到强悍结实的包围当中,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身上蕴藏着的巨大力量和方才残留着的些许情欲味道,若是换了一个人,他当然不肯当真像个孩子一样被抱着,但眼前这人的怀抱宽阔而温暖,有一种血脉之中的本能深深牵引,令他可以接受彼此之间的亲近……北堂戎渡忽地嗤声一笑,带着一点儿促狭的意思,指一指几步外的青年,脆声说道:“这倒是的确没什么,只是父亲说的‘本座若是像个和尚那般断欲禁色,又哪来的你’……孩儿是我娘生出来的,竟莫非一个男子,还能给孩儿添个弟弟妹妹不成?” 北堂尊越可有可无地揉了揉男孩的头顶,微微眯起双目,低声笑了一下:“本座虽是一令之下,则应者如雷,却也没有这个本事……我的儿,你还在想安氏有孕一事?莫非你就果真这般不喜欢有兄弟姐妹,嗯?” 北堂戎渡很干脆地道:“若是我娘给我生了弟弟妹妹,生多少我都喜欢……但安氏生的,日后定然被教得与我不和,我自然不会喜欢。”北堂尊越亲昵地将下颌压在北堂戎渡的头顶,旁人若是见了,倒也很有些父慈子孝的味道……男人漫不经心地拍拍北堂戎渡的脸颊,笑道:“我的儿,你应该谢本座才是,否则你怎会直到现在这么大了,才快有了兄弟姐妹?怕是早已手足成群了。”北堂戎渡一愣,随即便明白了:“……父亲?” 北堂尊越凤目微眯,邪冶深邃得仿佛可以吸人魂魄:“本座一次只能精心教导你一个,若是同时有了很多孩子,那便不过都是泛泛管教,最后也教不出什么有用的材料,日后不过都是些废物罢了……你眼下大了,不用本座再如何多费心,因此直到如今,你才可以有兄弟。”北堂尊越眉峰略挑,眼中有着锐利的笑意:“本座知道你与安氏不和,因此她现在才可以给你添个兄弟……她教出来的孩子,总应该不会与你相安无事罢,嗯?” 北堂戎渡的眸色沉了沉,瞳孔微缩的同时,忽然笑了:“父亲是故意的……父亲必是要我和弟弟们不和,日后相争,看看谁能最后胜了,哪怕是我想和他们和睦相处,也不行……哪怕虫子不想相斗,养蛊的人也一定要让它们互争,来生成蛊。”北堂尊越亦是略略抬了一下唇角,露出些许淡漠的锋利笑痕:“我的儿,你可是在埋怨本座么。”北堂戎渡想了想,从腰间拴着的荷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