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好像跟宁远共脑了,还挺想听贺宣弹一曲的。 僵持了半分钟,宁远又用手指比了个“1”,不得不说这个手势真的很万能,表达什么意思都可以。在球场上是再来一局的意思,此刻就是再来一首的意思。 不知怎么的,向边庭忽然被戳中了笑点,觉得宁远竖起的那根指头莫名很萌。他轻笑出声,引得贺宣视线看了过来。 “他好像真的挺想听你弹的。”向边庭说。 事实是只要宁远看见贺宣旁边有钢琴,贺宣就免不了一弹。 “惯用招数了。”贺宣嘴上这么说,最后还是顺从了宁远的心意,看了眼向边庭,说:“钢琴借用一下。” 向边庭走到旁边,把位置让给了他。 贺宣弹了巴赫的一首比较小众的曲,甚至都没看琴谱,坐上去就直接弹了。他的手指很长,指尖在琴键之间跳跃的每一下都非常漂亮,向边庭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有了具象化的写照。 怎么说呢,那句话很适合形容向边庭现在的感受,就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感觉心头有阵阵微风掠过。 贺宣只弹了一小段,适时轻巧地收了尾,宁远没听够似的,又在钢琴侧面拍了两下。 “拍坏了你赔人家。”贺宣说。 宁远拧着眉,嘴里蹦出一个字:“弹。” 这曲子贺宣以前弹过,宁远听过很多遍了,他知道贺宣只弹了很短的一段。 “不弹。”贺宣回了一句,然后把琴盖盖上了,为安抚当事人情绪,还解释了一句,“谱子后面忘了。” 向边庭忍不住笑了一声。 “又来朋友了?” 姥姥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向边庭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贺宣在弹琴的时候她就过来了,听贺宣弹完琴才开口说话。 向边庭刚才还没来得及跟他姥姥说在公园碰到的事儿,他估计他姥姥这会儿应该有点一头雾水。 贺宣起身微微欠了欠身子,跟向边庭姥姥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您好。” “你好。”老太太笑着点点头,又看了向边庭一眼,“宝儿,这位也是你的朋友?” 向边庭点点头,他打算等会儿再跟她姥姥细说了。 “他来接人的。”向边庭说。 姥姥闻言看了眼贺宣。 贺宣说:“我弟弟腿摔伤了,刚才麻烦向边庭照看了一下,打扰您了,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她看着贺宣笑了笑,“琴弹得真好听。” 向边庭姥姥一看就是个有涵养的知识分子,聊天都是点到为止,问候了两句就又离开了,让向边庭自行招待。这样的长辈相处起来是最舒服的,很有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