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应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即干笑道:“即清连这些旧事都还记得,当真不负盛名。这满京城也就你能担得起一句君子。” 谢慈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眉眼本就生得柔和,这一笑更是显得风清月朗好说话。 崔应见缝插针:“小女和令公子的婚事……” “天色已晚,我就不叨扰了。” 谢慈起身告辞,打断了崔应未尽的话。 他从崔府出来的路上,崔应也还在说着婚事,他也不继续打断,不过眼皮却再没抬一下。 “大人,为何要救这个崔遐?”等上了马车,幕僚不解问道。 谢慈仍旧是刚才在谢府的说辞:“让他去做苦差事惩戒一番就够了……难不成,你还真要他的性命?”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幕僚被谢慈睨了一眼,连忙辩解。 “而且……”谢慈的目光落在马车外的人流上,“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举足轻重又蠢的人可不好找,他还留着有别的大用。 “怎么回事?”马车突然停下,幕僚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马夫:“有个小乞丐饿倒在路上了,拦住了去路。” “快赶走,多晦气。”幕僚不耐烦道。 “等等——”谢慈挑起车帘,扔下一袋碎银给随从:“带他去吃碗热的,再裁身新衣裳,换些铜板给他用。” “是。” 幕僚赞叹道:“大人当真好心。” “大人为何不应了那崔大人的提议呢?”幕僚回想刚才在崔府门前听到的话,觉得很是奇怪。 崔家和谢家若是联合,定能更上一层楼,恢复前朝的风光也未可知。 谢慈的目光却仍旧落在那谨慎小心,还一个劲儿给他磕头的小乞丐身上。 半晌,幕僚听到谢慈叹了口气:“权势荣宠不过烟云,我想要的……” “您说什么?”幕僚疑惑。 “没什么。”谢慈回过神,失笑摇头:“知寒大了,他想娶谁,得他自己做决定。” “大人瞧这话,那若是将来公子看上寒门女可怎么办?”幕僚道。 谢慈:“那就娶过门。” 说完,他又吩咐人去东市盯着,等新秋的菊花一到,就让人送到谢娘子房里。 幕僚忍不住感叹,大人还真是疼爱这双儿女。 - “疼疼疼……”江蓠的哀嚎声不断从屋内传出来,“王垠安,你就不能洒药的时候慢点洒!” “长痛不如短痛,忍忍吧你!” “啊!” 因着男女大防,陆怀卿站在屋外等着江蓠上完药。 听到屋内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她担忧道:“你要不进去看看?” 不然听江蓠这惨叫声,感觉王垠安像是要杀了江蓠一样。 傅葭临摇头:“王垠安做事粗中有细,他有分寸,不必担心。” “阿嚏——”陆怀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夏日就快要过去了,入了夜,陆怀卿也没有带厚点的衣裳。 此刻她吹了冷风,不免有些冷意。 陆怀卿刚用绣帕擦了擦鼻子,就看到傅葭临从侍女手中拿了披风递给她。 他像是怕她拒绝,解释道:“府上没有女眷,这是我没用过的,你要是冷可以先披着。” “这……”陆怀卿握住手里的披风有些愣住。 傅葭临以为她这是嫌弃,正想将披风拿回,就看到眼前的人笑颜如花。 陆怀卿干净利索地抖开披风,披到了自己身上:“好啊,多谢你啦!” 就是傅葭临的披风是黑色的,配她的红裙子有点奇怪。 不过,这样的傅葭临可真好,说话不难听,还会关心人,心肠也好…… 如果,傅葭临以后不会变成前世那样的话,她觉得和这人做一辈子好朋友也不错。 “没事。”傅葭临摇头。 陆怀卿无聊得很,就蹦蹦跳跳踩自己的影子玩。 他看到她这样孩子气的行为,忍不住抿嘴轻笑。 “傅葭临,你是不是在笑我笨!”陆怀卿气呼呼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