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包场了,包场后播的正是这部电影,所以我也跟着偷偷看了。” “也是那一年,我妈从剧院的舞台上摔下来,患上了腰伤长期卧床。” 舒意无奈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母亲现在还好吗?” 舒意那片薄肩细微地抖了下,眼眶泛红:“……她两年前去世了。” “……抱歉。”岑旎轻轻握着她的手心,无声地表示安慰。 舒意摇了摇头,眼尾一滴泪水滴落在口罩上,岑旎连忙从包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递给她。 舒意接过,轻轻揩拭去眼尾的泪意,重新仰起脖颈看电影。 岑旎能猜到此时的她肯定很压抑难受,于是便由着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平复心情,没有打扰她。 海滩的风吹散了肩颈的发丝,像是凌乱无序心绪,四周只有荧幕音响传来的英文台词,那般娓娓道来,彷若托着你的脑袋诉说着千代子的故事。 电影渐渐播放到那一幕:千代子趴在木桥上伤心哭泣,那个影响她一生的男人从她身后路过。 他发现了小千代子,驻足了脚步,转过身来问她: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不开心呢? 小千代子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沉默着转开了脑袋。 他蹲下来与她平视,带着十足的耐心:你摔伤了吗?别这么害羞,看我。 “岑旎。”舒意突然喊她,声音有些抖。 岑旎思绪还停留在影片里,闻言转过身,这才发现舒意好像哭得更凶了些。 “怎么了?”她握住舒意的手,俯下身做一个聆听者。 “我12岁那年第一次看这部电影,那时候我没有想过,我之后也会遇见一个像‘会长’一样的人。”舒意压住哭腔,嗓音隔着一层口罩断断续续传来。 “你应该或多或少有听过我的传闻吧,网上的,或者现实里其他人讨论的。”舒意说完,顿了一下,无所谓地笑起。 岑旎细眉微挑,很快心领神会。 舒意苦笑道:“大家都猜我背后有人,各种传言说什么的都有。” 岑旎蹙眉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她轻笑了一声:“其实我还真有。” “我背后真有人。” 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直白坦荡,岑旎惊讶了下。 “我遇见他的那年,18岁。他的出现让我的生活重新有了希望,他让我重新学习,他给我安排资源,他让我的生活从此稳定了下来,我不用再担心餐不饱腹,也不用再为了我妈的医药费而犯愁,我还能进修表演,重新读书……” 舒意絮絮地说着话,岑旎突然明白过来,难怪舒意只读到高三,但最初见她的第一面,她就不像是一个没有学识的人。她说着好听的法语,她对世事有自己通透的了解,她像一只黄莺般婉转,而不是一只麻雀。 这样看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岑旎捏了捏舒意的手心,柔声问:“这部电影里的千代子让你不自觉地代入了,是吗?” 舒意忽地嗤笑了声,哑着声说:“我的前半生是千代子,那后半生会是小百合吗?” 小百合就是千代子,但小百合和千代子又是不一样的。 岑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 她的笑容是失意的,看上去有些落寞。 岑旎不由得想,之前说人生就是一条漫长的单向隧道,那么舒意的生活就像是在这暗无天日的海底隧道里摸黑前行,而那个人是唯一照进来的光。 只是她不知道舒意有没有抓住了这道光。 “岑旎,”舒意忽然拉了拉她的手,“我们去喝酒吧。” “好。”岑旎点头奉陪。 于是这部电影播到中途,两人就从沙滩出来,在附近找了一家很安静的餐厅。 她们只点了几杯酒,红红绿绿的鸡尾酒,度数却不低,杯壁还坠着几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