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明瞠目结舌道:“咱们有这么多家当?” 来并州时三人两手空空,只有三匹马,现在居然收拾出了四个大包袱,大多是衣物,秦琼俩黑眼圈,站在一旁抽鼻涕。 罗士信道:“你秦大哥说,赚点钱不容易,这些日子里都是你在养家,除了带不走的送给老百姓,剩下的能带就带上罢。送人的东西,我都说是你分的,拿到锅碗瓢盆的人,都说是活神仙的东西,预备拿回家供起来呢。” 吕仲明心里咯噔一响,问道:“夜壶什么的没送人罢……千万别给供起来啊!” 秦琼实在没力气跟他多说,忙道:“走罢走罢,你别跟小二愣子扯这个了,成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吕仲明被两人抓了上马,临走时,还想回头去跟街坊邻居告别一声,秦琼准确地用一句话击溃了他。 “我只说咱们去探亲,要是被人知道你走了,就有人去偷你的夜壶了。” 吕仲明登时不敢再想,匆匆忙忙,逃难似地与二人出了代县。 沿途兵荒马乱,田地荒废,冬天过后,两道一片狼藉。 三人在官道上游荡数日,所见之处,大多是拖家带口,前来并州生活的百姓,奈何哪里都不太平,中原叛军四起,边疆突厥为患,看到这景象,吕仲明不由得心想,是该出来了。 连着走了几天,官道上渐渐地热闹起来,有了些人气,路边立着晋阳的界碑,已入地界,晋阳城壮阔气派,城门拔地而起,光是城墙外聚集的民众,就足有上万,俨然一副塞外长安之景。 大门紧闭,只开偏门,让百姓进出。此处官兵盘查甚是严格,秦琼一看便道:“应当是防胡人奸细,可是咱们无文书,无令牌,要怎么进去?让人报信?” 三骑远远驻于城门外,罗士信调转马头,斜斜朝向城门,往远处一示意,笑道:“特地等着咱们呢。” 城门下摆着一张胡床,上面坐着个小年轻正喝茶,看见秦琼的那匹马,便起身,朝他们快步走来。 “不是等咱们吧。”吕仲明小声猜测。 要真是为了等三人,那可实在是礼贤下士到家了,但吕仲明转念一想,李家几个儿子,应当都是聪明人,尤以李世民为甚——既然知道自己与尉迟恭那点牵扯,便也知道,他一定会来,而且会尽早赶来。 “只怕还真是等咱们。”秦琼道:“且去会一会他。”说毕翻身下马。 那人正是登门拜访过一次的李济,一见三人,便远远笑道:“吕仲明!” “李世民!”吕仲明也笑道:“又见面了。” 罗士信道:“这也太把咱们弟兄当回事了,专程等这两天,不嫌气闷么?” 李世民一抱拳,默认了自己的身份,莞尔道:“依我说,该到代县去一趟,上次说好的酒还没喝到,奈何家父让世民在城墙下等着,世民便只得等着,父命难为,气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三人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李世民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作了个“请”的手势,下令道:“开城门!” 晋阳大门缓缓被推开,现出城中全景,只见一条笔直道路通往城中央唐王府,雕栏玉砌,七层楼阁,犹如皇宫般占地百亩,好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