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头想过套话和偷偷去翻那婆娘的东西,可没找着。”姜三老爷沉着脸道,“二哥,你说,物证人证都叫她拿捏在手里,她若是和离,岂不是证据确凿?到时我一个字儿都留不下来。” 一席话说的姜二老爷冷汗涔涔,忍不住惊呼:“真真恶妇!” “是以我也只能就这般跟她过着呗!”姜三老爷说到这里,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又恨恨,颇有些无能狂怒的味道,“我二人同床异梦的,她当我不知道她心里头嫌弃我呢!” 姜二老爷对此没有反驳,只是瞥了一眼说话的姜三老爷道:“你也嫌弃她。” 就这般互相嫌弃着,就同他和家里那婆娘一个样。 他兄弟二人倒是了解对方,虽然都是从老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可大哥那性子却同他们不大一样,跟头老黄牛似的辛苦劳做,不似他们好钻研这一口弯弯绕绕的东西。 姜三老爷心思被姜二老爷说破,不由冷哼了一声:“面上我可没说。” 姜二老爷早同姜二夫人撕破了脸,此时倒也不管不顾的说起了大实话:“面上她也没说啊,用纸糊着你二人面前的墙呢!” 只是到底是纸糊的墙,不遇风雨还好,一遇风雨,“撕拉”一下就倒了。 所以姜三老爷先时不敢说。 “那眼下倒可以说了。”姜二老爷想了想,道,“我同那婆娘不就撕开了?你眼下钱财全丢到宝陵打水漂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倒是可以摊出来了,反正钱没有了。” 姜三老爷却是摇了摇头,不肯苟同:“是煌儿学堂要钱,这个钱少不了的。” 姜二老爷闻言只哼了一声,道:“这学堂不是交了束脩就能上么?怎的煌儿三天两头要钱?想昔时我家辉儿在学堂里也没这么个费钱法子啊!” 姜三老爷听罢却是白了他一眼,道:“你家辉儿不是读书的料,我家煌儿不同,同窗、先生这些样样都要打点,自然费钱。” 提及煌儿,老三倒是真心疼爱。 姜二老爷却不以为然:本来只是侄子不是亲儿子,更遑论便是对亲儿子姜辉他如今都小气的紧,更何况其他? 若是姜煌真是读书的料,花点钱倒不是不可以,可听闻这老三家的小子读书也是平平,也就比辉儿那个不成器的好些罢了。大哥姜兆当年读书也没花这么多钱财啊!先生的束脩什么的不可少,同同窗之间出去吃喝玩乐偶有应酬也成,那老三家的小子却是效仿安国公家那位二公子时常请同窗们来个“宴客”,也不知道这三天两头的宴客有没有用处。 不过这话姜二老爷也就心里想想,老三这人不是个好东西,可以骂老三媳妇,可若是骂了老三家那小子,老三定是会毫不客气的上手揍他的。 眼下他二人还暂时属于一道的,姜二老爷便也懒得说实话,随意的应付了一声,提起了正事:“那如今解决臭丫头的事就要尽快了。不过我提醒你,那丫头如今人在江南道一代,就如你说的如鱼得水的很,运道正旺,她身边还有小午那个臭小子,要解决她可不容易。” “我当然知道,便是你我好不容易从牙齿缝里凑些钱出来寻来的刺客怕也未必解决的了她。”姜三老爷嘴努了努,指向前方朱雀坊的高门大宅,冷笑道,“臭丫头得罪的人可不止我二人,找旁人来解决不就成了?” “有道是红颜祸水,男的也一个样。”姜三老爷哼了一声,摩挲了一下下巴,“贵人手里的刀可比我们这些刀有用的多了。” 贵人嘛,高高在上,动动手指便能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一个不起眼的寻常丫头了。 若论这天底下最贵的贵人自然是金銮殿龙座之上的天子了。 前日从河南道崔铎那里加急送出的匣子此时已然放在了天子面前,即便是人间天子屋舍的富贵,似乎都难以遮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