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手指保了下来。 人还是又黑又瘦,这就需要一点点养起来。 狗子点头:“叔,就让我帮忙吧!” 陈咏胜见状点头答应:“千万别伤着狗子。” 黑蛋挺了挺胸口:“放心吧爹,阿姐不在村子里,子庚忙的时候,这些都是我来管。” 黑蛋几个平日里做事做多了陈咏胜也算放心,这些琐碎事交给他们,他也能腾出手去做别的。 村口烧起了艾叶,黑蛋拉着狗子躲避开。 狗子担忧地道:“外面现在很乱吧?” “没事,”黑蛋道,“有阿姐和曲知县呢。”在黑蛋心里,阿姐永远摆在第一位,其他人都要排在后面。 狗子点点头,枯瘦的手又去抓竹篓里的艾叶,准备到另一边接着烧。 “你就不用担心了,”黑蛋道,“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要多吃饭,好好歇着。” 狗子垂下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也做不了什么事,以后要怎么报答……” 黑蛋笑一声:“你能做的事有很多啊!” 狗子仔细听着。 黑蛋道:“等秋天收药的时候,你坐在独轮车山个,我推着你一起去收药,到时候我们报斤数,你来记,村子里开了族学你也跟着一起学,就算不会写字,也得出口成章。 对了,你还得背药材学药理,这是阿姐让我们学的,要不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吧!” 狗子被说得一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黑蛋道:“怎么?傻了?从前的事就别想了,你好好的,阿姐也会把你当成弟弟,你看我们这个村里,就算不是陈氏族人,也与我们同样排辈,将来你也一样。 眼睛瞎了有什么要紧?你还有手有脚,我从前还以为自己要饿死了呢,做梦也想不到还会卖药材、熟药材、还能读书、认字,之前来看你的初二哥,都在赵州租了院子收了徒弟做风匣。 我们周围村子里的人,哪个没挨过饿?不都过来了吗?” 黑蛋说着将自己的毛帽子戴到狗子头上,很有大哥的气度:“戴着吧,别冻着你。” 又一堆艾叶被点燃,狗子闻着浓浓的艾叶味儿,耳边回荡着黑蛋说的那些话。 陈家村的阿姐谢良辰很忙,一天到晚很少见到人,但只要她出现就是不一样,身边的人都会将她围起来。 狗子听过谢良辰考较黑蛋几个药材药理,她几乎无时无刻都是温和的,但也是威严的,但她通常不会训斥人,更不会动人打人,而是耐心地讲述前因后果,让人听了心甘情愿地信服。 狗子觉得这位阿姐有点像他们的张将军,张将军常常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了,他们坚定不移地相信。 张将军也想方设法地护着他们,与他们讲当年广阳王在的情形。 一股浓浓的艾烟冲入狗子眼睛,他虽然看不到,但是眼睛还是跟着发酸,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 …… 两天之后,赵州、定州陆续也发现病患,好在有镇州一切做在前,几个州也开始设关卡,一户户巡查。 宋羡从赵州赶回来,进了城之后直奔安置病患的院子,此时天已经黑了,院子里还是灯火通明。 贾似带着官药局的医工和城中的十几个郎中在院子里忙碌。 郎中在院子里给医治病患,贾似头顶带了个幂篱,多穿了两件长袍,离那院子远远的,正在督促医工熬药。 听到衙差禀告,贾似忙上前去迎宋羡,刚想要邀功一番,还没开口,就听到挥鞭声响,紧接着贾似头上的幂篱被掀开,鞭梢在贾似额头上留下一道血痕。 贾似痛呼一声,抬起头对上了宋羡那双幽深的眼睛。 宋羡冷冷地道:“你为何在这里?” 贾似不知宋羡何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