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似茶非茶的香气,简直……简直就跟闻着后面那一大丛翠生生的活珠子经历了雨水冲刷,在放晴后萦萦绕绕全是一片清香的气味差不多,让人心神俱醉,不由陶醉熏染,却又异常地清醒,清醒地在脑中分辨着这股难得的好味道。 “兹”地抿了一口,于宗义微眯着眼,严澈发现老父亲的表情“咻”地一下变了。 好嘛,于宗义这品茶的模样,简直和二伯一般无二,这下老父亲差不多快要炸毛了吧?! 严国强没炸毛。 于宗义一声“好茶”后,严国强就偃旗息鼓,顺带上了一丝得意:“呵呵,这是我家三儿捯饬出来的,野茶野茶,呵呵。” 于宗义摇摇头,面上还带着几缕兴致到了极致的红晕:“这就是乡下与城里的一个区别。” 几人愕然。 “这茶……”于宗义指着陶杯,又指了指身后的竹丛对严澈问道:“是竹芯茶对吧?” 严澈微微一笑,颔首:“不是您指的那丛竹子,是那丛。”说话间,严澈指着水沟边的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矮竹:“那就是三叶竹。” 于宗义一愣,晒然:“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几人还是没反应过来。毕竟,他们可是经常喝严澈不知道捯饬什么捯出来的茶已经许久,只知道这些茶让他们这几个不爱喝茶的人都喝得爽口,并没去仔细问过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三叶竹啊,是好东西。”于宗义看着那一片矮竹,一脸羡慕地对几个迷惑地人道:“看吧,这真的是城里与乡下比不起的地方。” “比如这三叶竹吧,在乡下或许是寻常见的东西,但是这东西啊,说它贱也不为过。”于宗义继续解释:“这东西在乡下属于自生自灭,搁哪都能一长一窝子,但是呢,它却对环境要求特别严格。要是把这东西挪到城里,没过几天,它就得叶黄根烂,金贵得比那些花儿还娇气。” “这矮竹有这么娇贵?”严国强不信,严国盛不信,就连藤子都也真没注意过,自然也不信。 “真的。这三叶竹,哦,就是矮竹,别看它不起眼儿,要是伤个风感个冒什么的,它可比医院药店的药还要管用,而且啊,这东西熬汁儿还清热解毒,我以前下乡那会儿,有个知青食物中毒了,催吐之后,就喝了一大碗这矮竹熬的汤,第二天就活蹦乱跳地开始下地了……如今啊,人家做官都做去上面了,还不忘经常喝上这么一大碗呢。” 于宗义一说完,几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矮竹……真有这么好,这么神奇? 摇摇头,于宗义还真不介意来“扫盲”:“你们别不信,这附近田里地里,随便逮一棵野草来,放城里一比,那也是充满了生命的灵气。土药材嘛,哪里能比这‘野生’的更好?” 严澈抿唇不语,看着于宗义侃侃而谈,而自己的父亲长辈们听得津津有味,他并不打算“打扰”,而是悄悄准备起身,我续一壶新水,准备烧开了继续泡茶。 但严澈刚起离座位,于宗义的话题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这竹芯茶就是这孩子焙制的吧?”目光看向的是严澈,于宗义却问着严国强。 这会儿,严国强面带得色,微微笑着点头:“是啊,三儿焙茶的功夫一点儿也不比他娘差啊。”说完又是一阵唏嘘,众人都看向严澈,自然落下了于宗义瞬间转换的面色。 于宗义自然是知道万俟姝瑜的烤茶技术,想当年他迷上着琐碎的茶,不是家里人耳提面命的教诲,反而是为了讨万俟姝瑜的欢心。只不过,庄暮生更胜一筹,他惨败而已。 “嗯,是很不错。”于宗义承认得有些心不在焉,严澈也没在意,只是回以大家一个似是羞赫的笑容,便起身进了灶房。 这样一来,严澈不认为于宗义会做些什么不利于他家庭和睦的举动,反而为于宗义留下居住多了一层深思:这算什么?打算要在娘生活过的地方体验一番? 严澈有些不屑,也有些无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