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重打击下,武老书记身体愈发虚弱,干脆辞了编内职务,和着老伴儿在家度养余生——全当两人没有生养过这个儿子,两人就是一对寡人罢了。 没想到这次大儿子居然回了这个城市,却不是为了探望父母,见事情有了着落,更是转身要走……武老书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只是觉得……这一切或许就是报应…… 得知以前的下属将儿子带了回来,武老书记哪里还记得责怪? 人上了年纪,什么钱权势力都不如儿孙齐聚膝下,虽然小儿子不在了,大儿子也不可能给他弄出个孙儿……但是还有一个大儿子在,那就是他所有的念想。 相比老伴儿的哭诉责打,武老书记只能泪流满面地沉默,沉默着喟慰,沉默着掩饰内心莫大的喜悦。 武少康心中有愧,知道自己的自私自利带给双亲致命的伤害,如今没有老父亲的责骂,看见一向坚强的老父亲居然满面老泪,看着老母亲两度昏厥……武少康历年来所有的委屈也爆发出来,“嗵”地一声,跪倒在双亲面前。 他不奢望求得父母的原谅,看着早已没了当年风华的父母,第一次,从自私自利,自怨自艾的人生中,想起了他还没奉养过的责任,恳求父母能让他留在身边。 然而,事事顺意,那就不叫人生了。 因此,武少康回来了,带着一身心伤与遗憾,回来了。 因此,心力疲惫,哀恸滔天的武少康又一回来,一下车便昏死在灵渠镇的汽车站。 严江将严澈和藤子都送到了柳家潭,就被人半路拦了回去。 严澈和藤子都急冲冲地感到了邬子荡的青石院,进了武少康那间简陋的青石屋,看到的却是气若游丝,一脸死气的武少康茫然绝望的眼神怔怔望着屋顶。 “武……老师。”严澈被这样的武少康吓着了,即便武少康得知那人成家立业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形:“武老师。” “啊……”武少康稍稍回神,有气无力的眼神扫了过来,眼底有了一丝温柔:“严澈,你来了啊。” “嗯。”严澈咬着唇,哽咽地应了一声,抓住武少康伸过来的手,侧坐在武少康的床沿:“老师,您身体不适,我带您去医院。” 武少康微微摇了摇头,温柔地眼神依旧落在严澈的脸上,微微一笑,甚是惨淡:“严澈,蔬菜大棚的事,你可还怨着老师?” 严澈狠狠地摇了摇头,垂下了眼睑:武少康,之于他,当年可是父亲一般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怨自己的“父亲”呢? “唉……”武少康长长地叹息一声,仿若叹尽人生最后一口气,虚弱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严澈的手背:“我的学生已经长大了,老师……也老了。” 听到武少康这么一说,严澈只觉得鼻子的酸涩更浓,微微吸了一鼻子,眼里热滚滚的液体已经滑落,滴到了武少康的手背上。 “别哭。”武少康艰难地抬起手,一如往昔地温柔的为严澈拭去挂在脸庞的泪水:“严澈,如今你长大了,有担当了,要好好地走下去,好好地孝顺你父亲,知道吗?” 严澈点了点头,,嗓子哽咽的更难受,嘴唇咬得几欲出血才抑制住喉间咆哮而出的泣声:“老师,我们去医院,好吗?” 武少康微微摇头,抓着严澈的手轻轻晃了一下:“呵呵,老师的身体老师自己明白。”怕是好不了了,不过,这样也好这M.pArTsoRDER63.com